作為一種動物,暴力、食與性是天性本能。與此同時,身為人類,卻有所以謂需求層次的理論;找食物的層次為生存權,此乃人之最基本需求層次,也是最低層的需求層次。而食物與生存的追求,也是最講求實際、效率與回饋速度的需要。而由於生存權乃需求定律的最低層次,低於這個層次的則是死亡,而「死亡」這個字令動 物產生恐懼,從而做一些最低要求的行為去盡量令自己繼續生存下去。而中國人經常強調食的重要,背後給人的含意就是以最低限度生存下去,就如大家工作叫做「搵食」。所以大家掙錢與工作,也會以「搵兩餐」來扯上直接的關係。另外,「食」仿彿成為中國人長久以來的終極目標,「辛苦搵來志在 食」的概念,也提醒了大家要繼續努力掙扎,但求「粗茶淡飯」。一方面可以說是中國人勞工性的宿命,另一方面也令中國人被一種保持在最低層次的生存進行催眠。當中最有趣的地方,是中國人對於食與生存的著重,比起生命看得更重,不少人因為「搵食」,明知危險也去冒險,最後中國人就會為了一點 自己都覺得不夠的回報而失去生命。即是典型的「中國難民兒童為一個鏝頭就死了」的意識,一直植根在我們的DNA當中。而這種接近死亡底線的危機感,不單止 在生活艱難的情況下出現,就連在太平盛世之下,也會產生這種生存權摧眠的後遺症。就像我們的生活中,對於沒有實質回饋性的行為,會產生非 常陌生而害怕的感覺,從而產生抗拒,因為這是超越了生存權的範疇。而作為生活的選擇上,要求的是盡量直接的回饋為標準,如果一些事情沒有即時的回報,他們 會認為沒有價值,再以實用主義的道德高地否定它們,這也是現代人內心的一種生存反應。自此之後,我們的生活選擇開始沒有浪漫與品味可言,欣賞事物也開始以 即時回饋為價值觀,所以現在的主流都是以「不需受眾思考」為主導,其餘的就是懂得銷售自己的藝術──這也是一種不需受眾思考的方式。而在 這種「食」的原理下,其實也反映了中國人為何除了食之外便沒有其他特別明顯的價值觀,因為食是最集中的一種精神行為,在以往中國古代的極權社會,由於法度 與禮教的拑制份外嚴格,稍有差池便會令自己及家人惹上殺身之禍,所以當時的人會以自己無才為幸運的原因。當一個小農,只有耕種及吃飯就是典型中國好人的榜 樣,也是對自己的生命最有保障的方法。自此以後,中國人只能將精神力付諸「食」當中。民間的創意與智慧也在吃身上呈現出來。所以中國人的煮食方式與技藝堪 稱世界最強,但同時中國人也是專注與盲目能力最強,他們掙錢生存可以不理世界發生何事,不斷表示「自己搵食最重要」來對抗世界所有的指控。所 以我們不斷的食與掙錢去食,再強化了實用主義的思維。加上世界紛擾,人們的危機感也過份發作,所以中國人掙錢可是沒有停止的一天,即使他們知道過度掙錢, 但「食得幾多得幾多」的浮萍心態浮現出來,就會不斷強調未來會預設是很糟的,所以他們會為不確定也不肯定的將來,肯定地將自己的生命繼續處於底線求生的精 神狀態,繼續對於一些非實用主義的事物進行排斥,繼續推崇本能驅使理性與眼光。
My third piece of work “All about eating” is a selection in the Tokyo Video Festival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