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誌（一）

來了北京第九天，才開始慢慢看見這裡的人和事，早上起床後打了些電話，安排了一些時間見演員，選了一些試鏡用的稿子後，便到酒店外的小販區買了一雙「人字施」，把來工作的重擔放下，闊步走進了附近的超市，因為是五一節的關係所以到處都是人，公司都特別設了額外的小櫃檯把更多不同的貨品擺出來。

我走進了超市，倒是吃了一驚，因為起市的佈飾跟香港的一些大型超市沒有兩樣，更有一條我只有在瑞士Migros才見過的長長的自動電梯，兩邊全是放著減價的零食。超市內的貨品種類，遠不會比歐洲找香港的小，冷暖的、新鮮的、即吃的、家庭用品、文具到一支一支包裝得很美的餐具，及超過三十款不同的施鞋在一個架子上，和一些在香港末有的歐洲品牌‧‧‧這城市的消費力真叫人吃驚。

經濟起飛就是否代表了一切呢？我記得慶玲在巴黎和我說，中國的經濟增長使這個國多有很多潛力，但我總覺得，總要有一班駝手來帶出方向及靈感。我認識的這一班駝手和帶領經濟起飛的這一班人距離都很遠‧‧‧我看不見經濟起飛對這班駝手有什麼幫助，反而只見到從經濟起飛得到利益的人，怎樣忘本地去錢揾錢，外國人怎樣利用中國剛開放的文化門吸了一筆又一筆‧‧‧

這裡的中國藝術節目，都是全用英語來廣播的。昨天看見三位完全是國語口音，明明用中文交談就會使內容及節目氣氛弄得更好的藝術家，硬著頭皮用這異國語言來交談，我真的有點為他們苦腦，中國藝術，難道只有外國人欣嘗嗎？

劉浩導演說，這城市準備好，但人們的軟件還未行，一隻手指著頭腦，我猜意思是說，盡管這個城市有多完善的設備，完整的交通綱絡，人民的思想一日未改變，一曰都很難只憑「經濟」向世界「起飛」。有錢的人多了，但就是因為窮得太久，所以覺得有「有錢大曬」的人亦多了，這是一個根本的問題。我看見的，是貧富的對比，小部份在城市裡的人財富的倍增，但街上的小販，還是每日希望賺那幾塊錢的生活費，住在沒有廁所的四合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