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魚

        90年代的北京多是一棟棟少於10層的居民樓，在那個親切的年代里，成群的樓宇質樸地屹立在這片初醒的城市中。（這幅大大的全景隱約呈現出來，單車的鈴聲、汽車的鳴笛聲、春天的雀聲－徘徊在耳畔。）        一棵高大的香椿樹 堅實地生長在樓宇之間的小小庭院中，一棵棵紫紅偏綠的嫩芽在香椿樹的枝幹中躍起，它們很守時地在迎春花報春之後萌芽。它們在參雜著百花氣息的陣陣春風中隱隱搖曳著，四周的一切靜如止。（中景－特寫香椿芽）        地面上成團的柳絮在這場春風的“輕襲”下 如雪球般在地面上滾動，確切地說應該是浮動。它們是那樣地輕盈 卻又不失一種“團團”的可愛。下午剛剛放學的孩子們，三五群地追逐著“午休片刻”的柳絮團們（特寫追逐柳絮的孩子們奔跑的雙腳－中景）。下午的陽光依舊充足地映照在居民樓的玻璃上，她跑累了抬起頭 在不經意地看到了玻璃上折射出來的陽光，瞬間 那陽光刺到了她的眼睛，這下她終於能有個理由使自己停下腳步不再追逐，她輕輕地揉著雙眼。       這時，那棵高大的香椿樹赫然間被她看到了，她呆呆地看著滿樹的香椿芽⋯⋯其他的小孩子們邊追逐著柳絮團 邊喊她快一起過來玩，可她依舊看著那棵香椿樹，手中还拿著一袋只吃了兩口的“小浣熊”乾脆面，並且還是在剛剛追柳絮前吃的。       “香椿樹嗎？”小伙伴們相續圍過來問到。這一群小孩子們 有的手中拿著棒棒糖，有的是QQ 糖，有的是半化不化的雙棒冰棍（眼看冰棍上晒化一滴液體馬上滑落，吃冰棍的那個小伙伴立刻吮吸，但滿嘴卻沾滿乳白的汁液）。他們此時放過了柳絮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棵樹上（從高處的香椿芽位置俯瞰地上站著的孩子們）。     “我奶奶做的香椿魚可好吃了”， “太高了，很難摘到”，“算拉，我們繼續玩吧”⋯⋯他們相繼又離開了這里。“我不玩了”她回應著離去的伙伴們，“祝你晚飯能吃到香椿啦，哈哈”⋯⋯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站在樹下。      “我回來啦！”略帶灰塵的她拿著屈指可數的香椿芽 跑到廚房里，在客廳里隱現廚房的門口，不大的客廳里傳來奶奶輿孫女的對話聲。      “你去哪了？”      “奶奶，看，香椿！”      “今天我買回不少香椿，不過啊 小敬的香椿最香，晚飯給你炸你最喜歡的香椿魚”      “哈哈，奶奶，我餓啦”      “好好好，一會就吃晚飯，別在吃零食啦，快進屋 幫奶奶把門關上”（靜靜的客廳里，午後陽光的光線從廚房的門口射出，門口隱現奶奶站立切菜的身影&孫女不定向移動的身影）      片刻，伴隨著一陣陣的煎炸聲以及抽油煙機的翁鳴聲，那袋幾乎沒有“被解決”的“小浣熊”乾脆面，歪歪扭扭地立在客廳的桌子上，皺巴巴的包裝袋上那只原本開心的BBQ小浣熊，已被忸怩的走了形。（特寫）       ［拉－搖：客廳里：茶桌上未蓋蓋的茶壺冒著淡淡蒸汽、木椅上奶奶的針線盒、牆上每個不同日子被奶奶幾乎畫滿圈的日曆⋯⋯－至通向廚房的門口］     （推）已摘下上學“行頭”的她 （背影）點起腳尖，歪著腦袋扒在緊關的廚房玻璃上，拉近到廚房中：一陣陣由鍋中散出的煙氣使奶奶的身影若隱若現（窗口逆光）⋯⋯                                                                               END      即便全篇沒有奶奶的清晰面容，有的僅是聲音輿身影，但奶奶的愛就是這樣若隱若現著的。在奶奶生活的那個年代女孩子們穿上嫁衣后很少有人進學堂繼續讀書，她為家庭一直做著她盡所能及的一切一切，這一且的平凡彷彿已成為家庭中再平常不過的居家之事⋯⋯但她把所有的愛全全進駐在其中，這樣的愛卻愛得如此之深⋯⋯      8年了，再沒吃到過香椿魚，只因奶奶年歲已高不再下廚⋯⋯至今即便在外面的餐單上看到“香椿魚”三個字 我也不會再點，唯有奶奶做的才是最正宗的味道⋯⋯      再見，可愛的 香椿魚，你的流香永存香椿树，但只有初春刚长出的红褐色的嫩芽才是只得食用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