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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琦 法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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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4)

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4)

这是我第一次以自传体小说形式将这部浸透无数梦想在演艺圈一夜成名光宗耀祖的同胞姐妹们的人生血泪史码成文字。

一位哲人说过,错误的开始,正象征着不幸的结局。也许正是这种原因,导致人生许多美好追求梦断旅程。就像剧中的女主人公雅琦,充满憧憬的奋斗历程,最终堕落成令人心酸又不齿的淫乱史。

我所以将自己的名字赋予小说中的女主人公( 许多好朋友认为这样不妥,力劝我随便编一个什么名字,不要因此玷污了自己的名声。我谢谢朋友们的关爱,可为不至使另一些人惶惶然对号入座,引起不必要人心惶惶,我依然决定将自己的名字赋予故事中的主人公。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本身。), 主要是不希望因为我的纪实叙述手法引起她人非议和猜想。小说中的人是我又不是我,是她又不是她。书中的人物就是书中的故事,她就像一片云,飘浮在空中,时隐时现,时聚时散。

芸芸众生,相似经历、痛苦、磨难的人,也许不曾相识,却能够在心灵上彼此相知、相怜、相助。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中的故事。闲言少叙,接《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3)叙述。

几天后,剧组主创人员齐聚邓先国的影视公司,我先他人一步到达。邓先国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十分谦恭地向我递上装订好的剧本。只见剧本封皮上写着《野蛮妓女》四个字。我打开大略看了几眼,不解地问:“不是说拍摄时装戏吗,怎么改成古装了?”

邓先国诡秘一笑道:“这叫与时俱进,适应市场形势。前两年,古装戏泛滥,老百姓看腻烦了,改拍时装戏。如今打开电视都是时装戏,观众又疲劳了。咱们如果接着拍时装戏,到时不砸在手里也卖不上价钱。”

我说:“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邓先国道:“现在的观众吃这一套。一部好影视剧的名字,就像一个人的衣着打扮,瓜瓤如何那得切开皮才会见分晓,可是有几人会去认真品味里面的内容?大家不过是闲来看个热闹解解闷而已。时下流行的是炒作,那些有名的大导演拍出的片子也非部部是精品,有些影片连垃圾都不如,不过是拉几个大牌装装门面,可照样能卖大价钱。现在观众愿意自己跟自己起哄,比方说我们这部戏吧,如果我起一个《纤纤女郎》《香香公主》一类的名字,文是文了,但不会吸引观众的眼球。观众猎的是奇。最近被媒体追捧的什么‘猪头妹妹’、‘呕吐哥哥’,俗的掉渣,可就是因为俗,才受到青睐。所以,现在许多电视台一窝蜂搞起了‘超鸡’、‘超马’一类的娱乐节目,也颇受观众喜欢。当然,也有观众提意见,说这样下去会误导青少年,毁掉下一代,可电视台也有难处,收视率上不去,广告商不买账,电视台怎么生存?”

我说:“电视是大众传媒,可不能光看经济效益而忽视了社会效益。”邓先国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蛮有忧患意识的。可现在不同从前了。过去,人们很少会在电影电视和其它媒体上看到一句脏话浑话,现在呢,不用说脏话、废话、垃圾话,就是两口子被窝里的放浪话都敢往外抖落。你还别说,观众还真吃这一套。前些年推广普通话,各种传媒都得严格按教委规定的去做。现在不同了,看电影看电视如果不看字幕,你根本听不懂演员呜哩哇啦说的是什么鸟语。可是有些人却将此美其名曰‘文化特色’,真是让人莫名其妙!说归说,咱还得随大流跟形势。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剧名?其实这剧本早就写出来了,最初叫《玫瑰花怨》,我曾带剧本参加过几个招商会,无人问津。前几天我还是携带这个剧本,只是将剧本的名字改动了一下,你猜怎么着,那些投资商追着屁股要往我兜里塞钱。”

说到这,邓先国压低了声音:“当然,这功劳说到底得归于常台长,电视台有他坐阵,咱这戏就成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了。那些商人所以争抢着送‘彩礼’给我,还不是为了吃常台长的‘喜宴’!那些商人可精巴着呢,亏本的买卖他们不会做。”

我说:“有人投钱,当然是好事情,可是投资成本太高,本钱怎么往回收?再说,电视台购买电视剧版权有很严的价格限制,你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邓先国道:“想不到你连这也懂。你是自己人,我给你透个底,投资多少与实际拍摄花销是两回事。你以为那些喊着投资几千万乃至几亿元的制片商真的把钱都投到拍摄中去了?傻子才那么干呢!那不过是为了从中渔利放的烟雾弹而已。现在这年头投资影视,不在你的作品质量高低,而是看你的发行路子如何。关系好,质量差点照样有人收购,照样上黄金档,照样有收视率。你把一部再好的片子放在深夜播出,会有几个人熬夜捧场?这有点像当官,你再有本事我不用呢,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只能如烂在筐里的苹果,最终扔掉。可是即便你是一个无能的赖皮,只要能够掌权,也会兴风作浪。虽然后者可能将船驶翻,但乘客如果没得选择余地,不坐又待奈何?”

我说:“你讲的这些我不太懂。”邓先国道:“那我就讲点你能听懂的。”说着,邓先国拿出一份合约,道:“你看看,没意见就签了吧,一会到财务那里将第一笔酬金领了。”

我详细看了一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酬金一条上竟赫然写着“每集五万元人民币”,我说:“这里是不是搞错了,我以前接戏,一集连五千元都没拿过。”

邓先国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以后还会拿更多。人靠衣着马靠鞍,要把你捧成大明星,咱就得亮出明星的架势给别人看。我今天给你五万一集,明天其它剧组找你拍戏,他就不敢给你四万五。抬价钱与卖东西差不多,不在别人怎么看,而在你自己敢不敢吆喝。再说了,这部戏投资这么大,我们总不能光做假来平账吧。还有,咱总得对得起常台长不是。”

我说:“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该将我与他扯到一起。”邓先国一定是摸清了我与常林林的关系,讪讪一笑道:“你不要误会,因为这部戏是常台长点名要你当女主角,我就不能不给予重视。你拿多少片酬,是我决定的,与常台长没有关系,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我说:“男主角人选定下来了吗?”邓先国道:“定下来了,叫吕哲,也是常台长推荐的,听说你们认识。”我说:“我与他在一起学习过一段时间。你准备给他多少钱一集呢?”

邓先国道:“按他现在的情况,顶多三千。”我说:“那样的话我很难与他一起合作。”邓先国问为什么,我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给我的价钱,瞒不住人。我与吕哲同班学表演,他是为我抱打不平才被迫转学的。这次让他来饰演男主角,也是我向常林林推荐的。如果你们真想照顾我,就请将我的酬金减掉一半,把吕哲的酬金提到与我一样!”

邓先国显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道:“这事我得与常台长商量商量。”我说:“你是制片人,演员酬金多少由你定夺,与他商量什么?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提议,我这个女主角也不想演了!”

邓先国见我认真的样子,嬉皮笑脸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不是釜底抽薪成心拆我的台吗?你要是拒演,我这戏还能拍成?我这戏拍不成,常常常——”

我说:“你有话直说,大老爷们说话怎么磨磨叽叽的!”邓先国道:“唉,实话对你说了吧,这部戏目前已经筹集到两千五百多万元资金,可是已经被常台长支走八百万。”

我急促道:“他拿八百万干什么?”邓先国压低声音道:“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他的一个朋友做生意,一时资金周转不开,让我帮帮忙。”我道:“你怎么可以将那么一大笔资金借给他呢?你拿什么来拍戏?”

邓先国道:“反正你不是外人,我就都对你说了吧。我们虽然对外说是投资两千五百万,实际拍摄连一半都用不了。就算每集投资四十万元,三十集戏有一千多万也足够了。可是,现在国家对税收追查的很严,电视台对收购版权价格规定的也很严,而且,就算是高价收购,也不是常台长一个人说了算,毕竟是党委负责制嘛,只要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我们只能暗箱操作,将给个人的钱提前预留出来。因为版权买卖是公开的事情,收支都有严格的财务监管,不好乱来。”我说:“你们现在这样做不也是乱来吗?难道不怕被人知道?”

邓先国道:“真要查,什么事能瞒天过海?大家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好在剧组是个临时单位,一切都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我说:“你们把套出的钱平在什么账目上?”邓先国道:“还不是置景。这一点你就放心吧,到时造一个假皇宫,只要设计一场大火焚烧的情节,一切也就一了百了了。就跟电脑制作费差不多,你说它消耗了多少钱,它就消耗了多少钱。有些剧组更聪明,后期干脆到国外去制作,既可领略异域风情,又能大把捞钱,何乐而不为!况且我们毕竟搭建过场景呀,火一烧,查个屁!”

见我焦急的样子,邓先国道:“这种事也不是我们搞影视人的新发明。如今各行各业哪有不造假的?前几年有一个地区修水电站,请外国专家做指导。承建这个电站的工程技术人员合伙造假,将本该由四十根钢筋混合浇筑的主体砥柱在实际操作时竟减少一半。那外国专家提出质疑,还有一个老工人也提出反对意见,可主管工程的头头却认为外国人是吃饱了撑的,对那老工人更不客气,竟将他辞退,赶出了工地。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中央领导把这叫豆腐渣工程,说的十分形象。可是那些制造豆腐渣工程的人却常常得以逍遥法外,原因很简单,昧着良心贪墨的钱,绝不会是一两个人得了好处。那些负责验收人员就没责任?还有,像我们国家每年研制开发的新药品不过百种,可药监局每年批准生产的药品竟然多达几万种,原因何在?老百姓心里明白,那些从中渔利拿了回扣捞到好处的官员心里更清楚。”

邓先国越说越气:“比起那些人来,像我这样的人使点心眼赚几个小钱,也算是有良心的了。去年,有一个女骗子,剧本没写出几集,就凭一家大电视台的一位台长参加了她招集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便把几个投资商和几家小电视台的头头脑脑们给唬住了。只看了看剧本大纲,就玩命将钱往那女人手里送,生怕送晚了,分不到羹。可把那女制片人给高兴坏了,不但请了几个国内的知名演员,还从韩国、新加坡、台湾等地请来明星加盟助威,那声势造的可谓轰轰烈烈,可是开机不到半个月,两千多万元人民币就被那娘们给挥霍光了,剧组被迫停机,许多演职人员连一个大子都没拿上。可说来奇怪,除了几个私人入股者前来催债外,几家电视台竟然无一人敢与那女人计较。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女人是有备而为,她给电视台头头们的回扣竟然高达百分之四十。好在是公家的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算了。”

我说:“这事最后是怎么抖落出来的?”邓先国道:“是一家海外电视台曝的光。这家电视台也投了几百万,主管此事的一位副台长拿了不小的好处费。因为这家电视台台长是个精明人,下令追查,可把那个得了好处费的副台长给吓坏了,他找到那女人,哭诉道:‘我的姑奶奶,大姨二大妈,只要你把戏拍完,就是拍成西瓜粥都行,我也好回去交差。’那女人何等刁钻,开口道:‘好啊,你再帮我筹集一千万,我保证将戏拍完!’吓得那副台长回去就递交了辞呈,才免了牢狱之灾。”

邓先国说到这里,故意看了看我道:“雅琦呀,你提出的事,我可以考虑。不过行与不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但是,你千万不要打罢演的主意,不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邓先国明显是在用话威胁我和常林林。我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心里想,如果邓先国知道常林林可能用那八百万元给我买了别墅,说不定早在我面前摆皇上架子了。我说:“你放心,我的意见也不过是想使大家平等相处,共同把这部电视剧拍好。”邓先国拍拍我的肩膀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他们应该到了,我们一起到会议室去吧。”

会议室里已经聚集好些人,看来各个部门的头头都到齐了。邓先国一跨进门,大家马上站立起来,纷纷打招呼。我走在邓先国身后,不是很显眼,所以许多人也许并未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排的吕哲。吕哲也很快看见了我,从他吃惊的样子可以判断,他事先并不知道我在这个剧组。我们俩的目光对视了片刻,互相点了点头。

吕哲好像要起身过来,就在这时邓先国开了口,他道:“请大家都坐下,我现在就从距离我最近的人开始介绍。”他刻意转过身向我点了点头,对大家道:“坐在我身边的这位美女,就是饰演本剧女主角的雅琦!”大家随着邓先国的话音鼓起了掌。我感到十分不自在,因为按惯例,邓先国首先应该介绍导演才对。我慌乱地站起身,不停地向各位点头致谢。

邓先国接着说:“《野蛮妓女》是常林林台长调到省台后亲手抓的年度重点大戏,是我省精神文明建设的一项积极举措,为了把这部戏拍成精品,为了向广大人民群众奉献上等的精神食粮,经过多方努力,我们终于有幸请到了生在台湾,活跃在香港和大陆的大导演隋伊祷先生担任本剧的导演!现在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隋大导演表示崇高的敬意!”

大家鼓掌后,邓先国接着道:“隋导演导过的片子大家都很熟悉了,这里我就不做详细介绍了。我要补充的是,按人口比例,台湾和香港人口加起来不过大陆的四十五分之一,按从事影视创作的人员比例计算,台湾和香港更是一毛比九牛,可是,台湾和香港却制作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片名作,培养出了许多家喻户晓的影视明星!以至大陆的老百姓熟悉和喜欢的港台演员,远远超出了内地演员。这是为什么呢?除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动乱岁月造成的损失外,我看最主要原因就是我们缺乏好的导演,缺乏有创意有责任心的大导演。”大家再次鼓掌,表示赞同。

接下来,邓先国又介绍了摄影、灯光、化妆、服装、美术、道具、录音等部门的负责人。最后邓先国道:“今天演员只来了两位,刚才我已经介绍了我们的女主演,现在我向大家隆重介绍男主演,他就是英俊潇洒的帅哥——吕哲!”吕哲起立向大家致意。

邓先国道:“ 导演来自台湾,摄影师来自香港,化妆师和服装师来自新加坡。现在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们这个剧组汇聚了来自海内外的各路华人精英,说是强强组合,一点都不过誉。本人有决心有信心与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精诚团结,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地把这部电视剧保质保量按期拍摄完毕。不但要创国内收视第一,还要打入国际市场,将中华文明远播世界!”

邓先国慷慨激昂,大家也都被他感染,有人鼓掌,有人赞扬。可就在这时,吕哲突然站起来道:“邓先生,您说的很好!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连剧本都没看到呢!”

邓先国虽然感到意外,但他很快微笑着道:“剧本初稿早就出来了。但是,剧本剧本,乃一剧之本,不经过千锤百炼、反复推敲是不能轻易定稿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刚刚斥巨资从好莱坞请来两名大编剧,为剧本润色,相信很快就会将改好的本子发到大家手中。”

吕哲又道:“再有几天就要开机了,可到现在也没人向我问询服装尺寸,我们总不会穿自己的衣服拍戏吧。”邓先国被问的有些尴尬,他讪讪道:“难得吕哲同志如此关心剧组的工作,敬业精神可嘉。我们并不是没有设计服装,只是因为最初计划拍时装戏,现在临时改拍古装戏,以至服装一时没有赶制出来。”

吕哲没等邓先国把话说完,便打断了黑邓先国的话道:“拍摄一部戏,从剧本筹划到请编剧执笔,以及演员遴选,服装造型设计等等,都需要认真审慎地对待,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将一个时装戏的剧本改成古装戏呢?这样的戏拍出来一定张冠李戴、漏洞百出,驴唇对不上马嘴,即便是观众好糊弄,可如何骗得过行家?”

邓先国没想到吕哲一个小小的演员会说出这番话来,气的浑身发抖:“你觉得剧本不好你可以不演!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吕哲也不示弱:“是你们找我来演的,又不是我非要演你的戏!再说,作为主创人员,我有权力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如果觉得我不合适,完全可以另请高明!”

吕哲说完,向门外走去。可是他却被一个人迎面拦了回来,此人正是常林林。常林林一边将吕哲推到椅子上重新坐下,一边道:“好,好,好!艺术创作就需要这种学术氛围。演员就是要敢于亮明自己的观点,提出自己的主张,只有这样,才能创作出具有鲜明性格的角色。我们的女主角扮演者雅琦同志有眼力,他为我们推荐了一位才貌俱佳的男主角人选。小吕呀,你年轻,有朝气,但是说话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尤其是对年长的同志要给予尊重。邓先国先生作为制片人,工作担子重,压力大,与大家说话时可能会生硬,甚至发火,这就要请大家多多体谅。大家来自天南海北,相识是难得的缘分,共同做一件事情是乐趣,经过一段时间磨合,当拍摄完毕奔东西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说不定同志们还舍不得分离呢。”常林林毕竟是记者出身,一席话说的大家暖烘烘的。

会后,常林林对我道:“你要的人,我给你请来了,这小子有点个性,能不能留住就看你了,你去与他谈谈。”

我将吕哲约到一个茶楼,我们一边品茶一边闲叙。互相介绍了些分别后的情况后,吕哲道:“你为什么介绍我来这个组?”

我说:“你不来,别人也会来。难道你不想演戏?”吕哲道:“我讨厌港台人。”我问他为什么,他道:“那些家伙依仗多拍几年戏,掌握了些小技巧,便妄自非大,不把大陆演职人员放在眼里。还有,有些人来到大陆后,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几个月前,我到一个剧组去串戏,那个组从导演到摄影、灯光、化妆都是台湾和香港人,那个导演天天召妓,那个灯光师都六十多岁了,竟然包了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妓女长期住在剧组。还有,港台的演员也不是东西,他们凭什么片酬比我们多,凭什么住单间、吃小灶还要带什么助理!”

我说:“地区收入有差异,薪酬不同可以理解。至于说他们召妓,那是该警察管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还有住单间吃小灶的事,只当他们是客人,我们尽尽地主之宜也是应该的嘛。”

吕哲道:“你倒是挺会为他们打圆场的,那些家伙不但召妓,对剧组的女演员也不放过。有一个港台导演,挺出名的,不喝酒还像个人,一喝酒就他妈的变成一条色狼了,酒桌上就把女演员搂在怀里。”

我说:“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投怀送抱的人有的是。你要是为这生气,那还不得气死!”

吕哲道:“你是没碰上,碰上你也生气。有一个组,请来香港一个男演员,流里流气的,特能摆谱,光助理就带了两三个,每天拍戏还不得超过十小时。大陆一位特老的演员与他配戏,那港爷竟然敢呵斥那位老艺术家。一天,那老艺术家戴妆等了一天,就快拍到他的戏时,那个香港演员突然卸妆走了。原因是他到规定的时间了。可把老艺术家气坏了,可是人家有合同呀,制片人都不敢放个屁!”

我说:“其实这也不能就说人家不对。听说在好莱坞更讲究,周末演员还放假呢。倒是我们没有规矩,动不动就连轴转,不管演员死活,这样高强度运转,时间长了谁吃得消?”

吕哲道:“我看这个组的制片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油嘴滑舌,竟打官腔。”我说:“职责所在,他们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

吕哲道:“你怎么老帮他们说话呀?”我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啥时候你当导演了,我一定去当回女主角,享受一下你的人性化待遇。”

吕哲笑道:“等我当导演的时候,你都成老太婆了。对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到这剧组的?那个制片人好像很敬重你。还有,那个台长似乎也很听你的话,不然他怎么会找我来演男主角?”

我说:“不找你,他们也会找其他人呀。你没听常台长说吗,你有个性,比较适合饰演剧中角色。要说他们与我一点关系没有也不对,我在沿海市时,就认识常台长。不是有句话说吗,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如果你有机会,难道不会想到我吗?”

吕哲道:“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现在影视圈很乱,尤其是那些掌握实权的导演制片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前几天有一个女演员将一位著名导演告上了法庭。起因是那导演说只要女演员答应与他睡,他就给女演员一个重要角色来演。结果,因为那导演导的是一个外商投资的戏,那外商自己手头有一大把女演员,哪轮得上导演插花栽草!导演这一食言不要紧,那女演员可不干了,她以为导演得了便宜一抹撒嘴巴想溜,便找导演理论。那导演也是个江湖老油子,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坚决不认账。没想到那女演员十分精明,在与那导演发生关系时,将过程全部录了像。可是那导演还蒙在鼓里呢,直到法庭传唤他,他还硬着嘴说绝无此事。结果,女的当场拿出了录像,那导演可丢大人了,最后他倒是挺能遮羞,脸红脖子粗地说自己喝醉了酒,对发生的一切记不清了。”

我说:“那导演固然不是东西,那女人也够龌龊的。”吕哲道:“妓嫖行为,两头猪吃屎,难说谁脏谁干净!”吕哲的话像是用刀子刺在我心窝上,我默默低下头来。

《野蛮妓女》顺利开机。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叫婉儿的嫔妃,不堪忍受年迈皇上常年冷遇,与皇子私通,不幸被皇上知道后逐出宫外,流落烟花巷为妓的故事。因婉儿本是才人出身,加之模样俏丽,很快成为“宜春苑”的头牌,得到上至富贵百官,中至纨绔子弟,下至地痞泼赖追捧,很快成为名震京城的大姐大。这婉儿是个烈性女子,不甘成为男人玩物,凡是来客,他都要出一谜语或楹联,要求来者应对,并要署上对答者的名字,对上的才有资格得见红颜。而那些求欢心切的嫖客,不知是计,争先抢答,奋勇留名。天长日久,婉儿手里收集到无数达官显贵的亲笔签名,并以此做要挟,逼迫对方花钱买回出轨证据,遇上不愿意买账的,婉儿便威胁说要上交官府或到闹市上去叫卖。

因为时间一长,有些人已经记不清自己去过没去过“宜春苑”,更记不清去过几次。但是为了花钱免灾,挽回面子保官,许多人不得不主动给婉儿送钱,求得平安。可是,纸里包不住火,这事还是被皇上知道了,一追查,光六部九卿官员就牵连数百人,给朝廷抹了黑,丢尽了官府的脸面,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皇上一怒之下派人捉拿婉儿,但是,当锦衣卫赶到“宜春苑”时,“宜春苑”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有人说婉儿被大火烧死了,也有人说婉儿早就被皇上派人秘密杀害了。事实上这两种说法都不对,婉儿没有死,是那个与她斯通的皇子得知皇上要杀婉儿的消息后,及时通报了婉儿,并与婉儿一起乔装打扮混出京城,历经千辛万苦,逃到一个孤岛上,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普通生活。

在剧中,我饰演婉儿,吕哲饰演那个与婉儿私通的皇子。通过拍摄这部电视剧,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吕哲,吕哲也深深地爱上了我。可是,我既不敢向他表白自己的爱,更不敢接受他的爱。虽然我表面风光无限,内心却极度自卑。婉儿与皇子逃到孤岛的当天夜晚,因为岛上既无遮风挡雨的屋舍,也无可以充饥的饭食,两人只好相拥在一起,倾听大海的怒吼,等待黎明到来。拍摄这场戏时,我偎依在吕哲的怀里,感到他的心在打鼓。可是当他按照剧情的要求将嘴移到我的唇边时,我清醒过来,及时躲避开。导演大叫:“都什么时代了,连个接吻的戏都不会拍?”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导演道:“不拍就不拍,你哭什么?”吕哲很慌乱,他以为伤害了我,道:“对不起,我只想做做样子。”我说:“不关你的事,我是为婉儿伤心。”

导演是个很仁慈宽厚的人,道:“不接吻也罢,古代人没有现代人这么开放。你们两人抱在一起就可以了。”当吕哲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时,我哭出了声。

《野蛮妓女》取得巨大成功,在省台播出后,吸引了无数观众眼球,创同期各类电视节目收视第一。我也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常林林利用电视台趁热打铁,大造声势,专访、座谈会、明星见面会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

我成了省城娱乐圈的红人,媒体的宠儿,大街小巷幼稚孩童追捧的对象。除了一部接一部地接拍电影、电视和广告外,我还经常被常林林、邓先国、白水仁等人带着参加各种聚会、剪彩、游览等活动。我,已经失去了自我,包括人身自由。(待续)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2)

自传体小说《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3)

恳请阅读我的另一篇小说《白狼侠女》敬请提出宝贵意见:

《白狼侠女》(1)

《白狼侠女》(2)

《白狼侠女》(3

《白狼侠女》(4)

《白狼侠女》(5)

《白狼侠女》(6)

《白狼侠女》(7)

《白狼侠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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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侠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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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侠女》(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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