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3)
这是我第一次以自传体小说形式将这部浸透无数梦想在演艺圈一夜成名光宗耀祖的同胞姐妹们的人生血泪史码成文字。
一位哲人说过,错误的开始,正象征着不幸的结局。也许正是这种原因,导致人生许多美好追求梦断旅程。就像剧中的女主人公雅琦,充满憧憬的奋斗历程,最终堕落成令人心酸又不齿的淫乱史。
我所以将自己的名字赋予小说中的女主人公( 许多好朋友认为这样不妥,力劝我随便编一个什么名字,不要因此玷污了自己的名声。我谢谢朋友们的关爱,可为不至使另一些人惶惶然对号入座,引起不必要人心惶惶,我依然决定将自己的名字赋予故事中的主人公。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本身。), 主要是不希望因为我的纪实叙述手法引起她人非议和猜想。小说中的人是我又不是我,是她又不是她。书中的人物就是书中的故事,她就像一片云,飘浮在空中,时隐时现,时聚时散。
芸芸众生,相似经历、痛苦、磨难的人,也许不曾相识,却能够在心灵上彼此相知、相怜、相助。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中的故事。闲言少叙,接《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2)叙述。
警察很快介入,吕哲与我先后被拘留。在拘留所里,我如实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并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件事一经媒体曝光很快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虽有批评和责难,但绝大多数人对我们抱以同情。尤其是吕哲,成了不折不扣的救美英雄。在吕哲父母四处活动下,吕哲与我被保释。
蓝首飞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方渐渐痊愈,出院后,警察立即以涉嫌强奸罪名将其逮捕。由于有我的供词在前,检察院最终以强奸罪名证据不足为由,免于起诉。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拘留所里,蓝首飞为了减轻罪责,主动交代了收受我的巨额贿赂一事。公安局将这一情况通报学校,学校经过审慎考虑(主要是我的年龄),决定不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出于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劝我主动退学。事情到此,我已别无选择,只好含恨离开学校。令我庆幸的是,那位女导演并未因此抛弃我,我如愿进入剧组。
电影按计划开机。在开机仪式上,导演和制片人都讲了话。到这时我才知道,这部打着某电影制片厂旗号的影片,实际不过是花两万元钱买了一个厂标,筹资和拍摄全部由一家私人影视公司操作。这家影视公司的老板如今在省城乃至全国都小有名气,但当年的他,却是一个靠推销老鼠药为生的街头小贩。
此人名叫邓先国,出生在胶东农村,在村里小学当过几天政治课教员,因猥亵女生,被学校开除。没脸再在家乡混下去,便随南下打工队伍来到某省城。他一个穷教书匠,要体力没体力,要地位没地位,在花花绿绿的沿海开放城市,无所适从。正当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被一个老鼠药推销商看中,做了老鼠药推销员,每天挣个仨瓜两枣勉强度日。而一次偶然机会,改写了邓先国的人生。
一天,一个剧组正在街头拍摄一部反映街头卖假药行骗的短剧,剧中需要几个贩卖假药的群众演员。剧组副导演正为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焦急,邓先国恰巧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姐妹招摇过市,嘴里还吆喝着:“卖老鼠药!卖老鼠药!吃了咱的老鼠药,保证老鼠都睡觉!”副导演灵机一动,将邓先国叫住,问他们想不想在剧中饰演角色。
邓先国问:“多少钱一天?”副导演道:“每人一天三十元,包吃管住。”邓先国一听,差点流出泪来,心想,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加起来一天也赚不到三十元钱,还得到处躲避工商、税务和城管追击,如今真是天上掉馅饼,摔跟头拾元宝,岂有不干之理。当即表示同意。
就这样,邓先国他们在剧组客串了几天戏,竟然与剧组上上下下混得烂熟。后来那个副导演再拍戏时,索性请邓先国做群众演员头,也就是负责群众演员联系和招集工作。一来二去,邓先国与其他剧组也搭上了关系,他干脆放弃卖老鼠药,成立了一个名叫“群龙”的群众演员工作室,专门为剧组招揽群众演员。
由于邓先国教师出身,肚子里有点墨水,脑筋转的也快,嘴皮子又溜,挣到几个本钱后,他索性将工作室的牌子换成了“群龙影视投资制作有限公司”。事实上,只是一个皮包公司,因为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和影视部、开发部、融资部、制作部等十余个部门领导均由邓先国一人兼任,属下也只有六七个当年跟随他卖老鼠药的几个兄弟姐妹。不过,别看公司家底薄,但麻雀小,五脏全,公司下设规划、演员经纪、外联、内勤、道具、化妆、服装、车队、灯光、制景、广告等二十几个部门,他的手下也都混了个小部门经理干干,有人也像邓先国一样身兼数职。用邓先国自己的话说:“能吹多大牛,就能赚多大钱。”
你还别说,这话还真就应验了。当时省城大街上树立了几千块空白广告牌,无人问津。于是租赁该广告牌的广告公司便以五五分成为诱饵,将这种媒体广告业务公开推向市场。邓先国看准机会,东拼西凑,打通关节,承揽了这笔业务。不久,他就让五千多块广告牌全部有了主人。当时业内人士都称这是一个奇迹,可是若干年后邓先国谈到他淘到的这第一桶金时,还不无调侃地说:“这得向那些为此‘献身’的小姐们致敬!”
原来,东南沿海的经济发达起来后,色情行业也在一些阴暗角落悄悄复活蔓延。邓先国在卖老鼠药时就结识了一群做这行生意的小姐。承揽到广告招商业务后,他将十几位稍有姿色的小姐请到酒楼叙了一番旧。末了,邓先国道:“如果各位小妹肯帮忙,可以做我的推销员,每卖出一块广告牌,收入咱们五五分成。”
那些小姐一算计,如果一天能推销出三两块,可挣千元,实在是令人心动的诱惑。再说,干什么不是为了挣钱。于是,十几位小姐各自施展自己的本领,不到半个月,便将五千多块广告牌“销售”一空。邓先国为此获得两百余万元巨额收入。
有了这笔钱,邓先国野心大了起来,他要过一把当影视制作大老板的瘾。于是,花钱买剧本,又通过关系,实施高额回扣,得到一家银行两百万元贷款,开始了他的影视梦。谁知,投资四百万元巨资开拍的第一部电影,却在中途被迫停机,原因大把钱买来的剧本竟然是剽窃海外一部即将上映的电影内容,只是更改了一下名称而已。邓先国被真正的版权持有者告上法庭,法院不仅判决邓先国立即停止侵权,还要向原告赔礼道歉。邓先国的四百万元巨款就这样打了水漂。
没等银行来找邓先国,邓先国却主动上门找到了那个拿了回扣为他贷款的银行副行长家里,开门见山道:“我现在是一个穷光蛋,您就是枪毙了我,也无法还上您那两百万贷款。”
那行长气得发抖:“你这不是地痞无赖吗?!”邓先国道:“随您怎么讲。如果您想让我还上您的两百万,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再借给我五百万,让我再拍一部戏。赚了,连本带利一起还您,赚不了,两百万是死,七百万也是死。”
那副行长脸色青紫:“你这是要把我送上断头台!”邓先国道:“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命运相连,只有同舟共济,方可度过难关。您若见死不救,我无所谓,贷款有手续,结算有账目,就算一时还不上,顶多落个不讲信誉。可咱违法不犯罪呀,大不了接着去卖老鼠药。您就不同了,丢官不说,搞不好还得进局子。所以,您还是帮人帮到底,送佛到西天。用电影《南征北战》里李军长的话说,就再拉兄弟一把吧!再说了,我们总不能老是走背字吧。我向您保证,如果影片赚了钱,你我五五分成,绝不食言!”
副行长哭丧着脸道:“撑死我再借给你两百万,其余你自己想辄!不过你要想法搞几套房产做抵押证明,就是假的都行,一旦出事,咱也好有个推挡!”
邓先国就这样又从银行搞到两百万,开拍了我主演的那部青春题材电影。电影拍摄一个月后,导演突然宣布停机,原因是没有拍摄经费了。原来,除银行贷来的两百万外,邓先国东拼西凑也不过拉到五六十万,还有将近百万元的缺口呢。
这天晚上,邓先国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泪眼汪汪地道:“导演介绍了你的情况后,我二话没说,就拍板定你来饰演女主角,本想一炮打响,将你捧红,可惜现在因资金问题即将功亏一篑,实在是可惜。”
我听后默默无语,事实上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拍电影没钱了,关我屁事!邓先国接着道:“功败垂成,我不过损失点钱,却让你错过大好机遇,实在让我痛心呀!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为了你,我邓先国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将这部电影拍完,实现你的明星梦!”邓先国说的慷慨激昂,我被感动了,我问他还缺多少钱,他道:“这不关你的事,缺多少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我更加感动,说:“也许我能帮点小忙。”邓先国表现出吃惊的样子道:“你一个孩子能帮什么忙?别逗我开心了。”我说:“我有点积蓄。”
于是,我将胡滦阚给我钱的事情告诉了他。邓先国听后并未急于表态,做出为难的样子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以用你那笔钱呢。还是让我想想办法吧。”
他越这么说,我越坚决:“这也是在帮我自己,您挣了钱后还我就是了。”邓先国不再阻止,叹口气道:“既然你这么热心,我也就勉为其难吧。不过你放心。本钱一回来,我先还你。对了,还要付利息,银行是多少利息,我付你多少。”
第二天,我将八十万元存折给了邓先国。
电影勉勉强强拍摄完毕,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此后,我盼星星盼月亮,天天盼望电影早日上映。然而,半年过去了,电影还没有公映。开始,邓先国以各种理由搪塞,后来他干脆不接我电话了。到他的公司找他也常常吃闭门羹。
突然有一天,邓先国主动给我打电话。他说:“雅琦,今晚我请你吃饭。”我问他电影后期制作的如何。他道:“正要对你说这件事。后期早就做完了,可是,省广电局那帮老爷就是不批。今天挑这毛病,明天挑那毛病,都改了他妈十几处了,还是过不了关。看来不出点血请他们舒服舒服,这鬼门关是过不去了。今晚请他们吃饭,你一定要参加,因为你是女主角嘛。”
晚上,我如约来到一家高级酒店,一进门,我惊呆了,进退不得。
我一进入酒店包间,围坐在饭桌上正面对着我的两个人也同时吃惊不小,但是他们毕竟是江湖老油条,装作不在意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谈话。邓先国马上站起来,对我道:“哎呀,雅琦,快坐,快坐,你怎么迟到了你?你看,广电局的领导和省电视台的领导都等你半天了。来,我向你介绍:这位是广电局刚刚到任的白水仁副局长。白局长来自基层,过去做文化工作。但是文化艺术不分家,这不,现在调到省广电局主管影视业务,今后就是我们的直接首长了。”白水仁表现出矜持的样子,只是向我点点头,在外人看来似乎不认识我。
邓先国接着道:“这一位是刚刚调到省电视台二台的常林林台长。常台长也是从基层来的,工作经验丰富,尤其是对文化艺术工作更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搞出许多新名堂。他在地区电视台创办的‘超级女娃’和‘超级男孩’节目创全省收视第一,还受到过国家表彰呢。”
常林林站了起来,道:“哎呀,我们好像见过面。哦,我想起来了,你在我们市呆过,我还看过你的演出呢。”邓先国表现的受宠若惊:“哎呀,领导同志就是关心群众,见过一次就记住了,真是念念不忘群众利益。雅琦这孩子真是有福气,原来早就受到领导关怀了。来,雅琦,举起杯,先敬两位首长一杯。”
此时此刻,我只想将自己喝得大醉。举起杯,一饮而尽。邓先国道:“哎呀,你怎么自己喝上了!”我说:“先干为敬!”说完,又自斟一杯,正举杯要干掉,白水仁站了起来,道:“来,我陪雅琦喝一杯。”说着,他将手中酒杯伸向我,要与我碰杯。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抬手,将杯中酒全部泼在了白水仁的脸上。那一刻,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白水仁惊呆了,在坐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邓先国几乎惊傻了。还是白水仁自解自嘲道:“看,女孩子就是不胜酒力,一杯就醉了。”
常林林接口道:“酒桌无大小,我想与美女碰一杯还怕没这福气呢!”说着,常林林把酒杯伸向我道:“来,雅琦,你喜欢闹酒,我也喜欢。咱们今天就放开肚皮不醉不休!来来来,我陪你一杯!”我可能真的喝多了点,举起杯,看了一眼白水仁道:“你们两个一起上本姑娘也不怕!”说完,一饮而尽。
我已经忘记这顿酒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第二天下午,邓先国来看我,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哎呀雅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早晨一上班,白局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们的影片通过了审查,很快就可以发行了。他还特别问起你有没有事呢。”
我说:“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邓先国道:“还问呢,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到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是白局长和常台长轮流将你抱上楼的。唉,人家领导同志就是关心群众体贴群众。对了,你赶紧吃点东西,常台长说今晚为我们电影的主创人员做一次专访,还要进行现场直播呢,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许多剧组花钱都办不成的好事。”
晚上的直播采访节目结束后,常林林以电视台的名义请我们主创人员到一家夜总会唱歌,歌厅里有小舞池,常林林不停地邀请我跳舞。在跳舞的时候,他对我道:“你将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影视新星。我已经指示台里影视部,专门为你量身打造一部精品电视剧。我们做领导的就是要不拘一格,善于发现人才和培养人才,更好地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服务。”
跳了两曲后,歌厅里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常林林将我抱得越来越紧。他将嘴贴在我的耳边,悄悄道:“你可能不知道,你主演的那部电影因为剧本质量比较差,没有电影院肯买拷贝放映,看在你主演的情份上,我打算让我们电视台将版权买过来,在电视台的‘电影时空’栏目播放,总比压在邓先国手里废掉好些。”他说着,双手已经将我搂得喘不过气来。可是,想想我迷茫的前途,再想想我那八十万元钱,我也就任由他所为了。
活动结束时,常林林对邓先国道:“我顺道送雅琦回去吧。”邓先国道:“那就劳驾台长大人了。改日我一定登门致谢。”
常林林让他的司机空车回去,我们两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横在他的怀里,对我狂吻起来,手也没闲着。我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斜眼发现出租汽车司机正通过反光镜往后看。在一家酒店停下,常林林道:“我有点饿了,咱们再吃点东西,也好将要拍的电视剧剧情简单向你介绍一下。”
饭后,在一家酒店他开了一个豪华套间,一进门,他就将我抱住,瞬间扒掉我的上衣,像恶狼一样交替侵蚀着我身体的个个部位。许久,才将我抱到床上,脱掉我的裤子,不容我喘息,他就关掉电灯扑了过来。
看似文静的常林林就像一头野兽,蹂躏了我整整一夜,直至早晨太阳出来,他还发泄了一次兽欲。与何正做爱怀孕以及与白水仁一夜风流染病的教训,令我内心悸动不已。我问他:“会不会怀孕?”他竟然变戏法一样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粒七十二小时紧急避孕药,让我吃下,说:“吃了它,保准没事。”
我说:“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他有些发窘道:“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心想,真他娘的周到细致!
几天后,我听说邓先国将影片卖给了电视台,赶紧找他谈还钱的事。邓先国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不知道,电视台只肯付给我两百万,还被银行直接划走了。不用说你,连我自己都一分钱影子没见到。”我说:“连本钱都没收回来,你为什么要卖掉呢?”
邓先国道:“你有所不知,当初剧组各路人马齐聚待命,为防夜长梦多,也为降低成本,剧本没报批就开了机。后来,答应随时为我补办手续的副局长调走了,其他人又不认账,就把事情拖了下来。要不是白局长法外开恩,还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呢。因为错过了发行时机,没有电影院肯收购。常台长他们价钱虽然给的低了些,但总比压在手里强。你要理解我,光银行利息一年就是几十万,我拖不起。那个副行长说了,先还多少是多少,他也好对上级有个交代。”
我说:“那我的钱不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邓先国笑了:“你不要急,银行还得再借给我。不借给我,我拿什么还他们那几百万呀!你没听说吗,借钱时是孙子,还钱就是爷。我这才花国家几个小钱?银行每年出现的黑账死账以万亿计算,当官的没一个人着急上火。为什么?因为钱不是从他们家里拿出来的。再说了,国库里的钱不花也是堆着,花了,还会有人往里送。只要银行存在,就永远有花不完的钱。你以为银行的钱那么有数呀,有一家银行,一个小职员到澳门赌博,短短五年时间从银行套取几个亿都输掉了,竟无人知晓,要不是他犯了其它案,说不定永远都不会有事呢。”
我说:“怎么可能没人管呢?”邓先国道:“管个屁,银行就像粮食储备仓,多几口袋少几口袋,是很难发现的。再说了,又有谁会去发现呢?”我心想:“你真无耻,不还钱,还使劲埋汰国家!人家银行哪像你说的那么乱乎!”
我说:“你当初说的很清楚,卖了片子先还我钱。”邓先国道:“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实际上,我也等于还了你的钱!”我一听恼了:“你可不能空口白牙说胡话,我可没拿你一分钱,连基本的片酬你都没给过我。”
邓先国道:“你听我说呀。本来,这片子说好三百万卖给电视台的,可是,常台长说,他们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而且由你来主演。他说那一百万就当做该剧启动资金,等电视剧拍完了,电视台一并付给我。”
我问:“不会是你来当制片人吧?”邓先国道:“你说对了。电视台不过是挂个名,具体由我来操作。”我道:“既然是电视台自己的戏,为什么由你来制作呢?”
邓先国诡谲地一笑道:“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了。如果由电视台来操作,卖的再好,收入也是电视台的。而如果由我来操作就不同了。赚了钱,自然是要分给电视台,但不是入公家的账,而是送进私人腰包里。”
我说:“如果你赔了该怎么办?”邓先国道:“这就是奥妙所在,这种操作方式永远陪不了,不能说旱涝保收,至少不会亏本,这就叫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只要你把该给个人的钱给够了,电视台肯定会认账的。不然,电视上怎么整天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片子播放呢!这就像一些豆腐渣工程,所以能够获得验收通过,是因为这工程施工单位与验收人员有利害关系。影视剧就更容易玩这种游戏了。什么叫好?什么叫坏?大不了降低点收视率,实在不好的片子就放在午夜播,交差就是了。”
我说:“到时他们要是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邓先国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这咱都有防备。所以,下面这部电视剧的制片主任是常台长的表弟,常台长就是敢跟我翻脸,他总不能六亲不认吧。”
我说:“电视台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其他领导要是不同意可怎么好?”邓先国道:“这也不用担心,常台长路子宽着呢,他可以联系卖给其它电视台呀。”
我道:“自己电视台都不能收。怎么能卖给别的电视台呢?”邓先国道:“这就是当官的好处了,也叫异地发财。你买我的,我买你的,有来有往,逐渐就形成默契了,而且价钱比自己电视台给的还高呢。”
末了,邓先国神秘一笑道:“你命不错,好好靠住常台长这棵大树,你一定会茁壮成长的!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小伯乐呀!”那一刻,我真想找块镜子照一照,自己的脸是红的还是白的。
由于常林林家有老婆孩子,我只能成为他的地下情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所以能够保持下去,用现在流行的话讲,是典型的交易行为。他在不停地蚕食着我的青春,我则利用他的金钱和地位满足自己扬名立万的虚荣心。常林林花钱如水,在我身上更是一掷千金。一天晚上,他用他那辆据说省城为数不多的保时捷跑车将我带到一幢高级别墅里。一进门,我惊呆了,屋子里到处摆满了玫瑰花。屋里没开电灯,但却有无数支彩色蜡烛荧光闪闪,将室内装点的既温馨又神秘。一阵热吻后,常林林将我按在饭桌旁的椅子上,道:“亲爱的,闭上眼睛,我去去就来!”
我像一个听话的孩子,按照他的吩咐静坐着,事实上是我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不一会,室内突然想起音乐声,就是那首现在人人都熟悉的生日祝福曲。我睁开眼睛,见常林林正端着一个插满蜡烛的大蛋糕向我走来。我立刻站起身道:“今天是你生日?”常林林放下蛋糕,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将我抱起来:“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呀!”看看生日蛋糕上写着的“永远十七岁”字样,我禁不住在他怀里流下了激动而又幸福的眼泪。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
常林林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纸袋放在我手里道:“收好,这是房产证明手续。”他又将几把钥匙交给我说:“今后,这幢别墅的主人就是你了。也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礼物,让它作我们爱情的见证吧。”
我有些诚惶诚恐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这样高级的房屋?我可不敢要!”常林林亲了我一下道:“小傻瓜,放心大胆地接受,这房子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我花八百万元人民币光明正大买来的。这里就是咱俩的爱巢,只是鉴于我目前的身份和地位,不能公开与你同住同行。不过这样也好,神秘产生奇趣,会令我们的爱更加充满特殊味道!”
我喝了少许红酒,常林林喝了许多茅台。不一会,他就有些醉意了。他道:“这房子本来是老头子花钱买下准备安度晚年的,可我老娘说什么也不愿意搬过来住,生说公家分给他们的房子住着习惯,非要我将这房子卖掉,我一想到你,就瞒着他们留了下来,现在房产过户到你的名下。”
我说:“这怎么可以呢,你父母如果向你要钱怎么办?”常林林道:“放心吧宝贝,只要不改朝换代,他们手里的钱,再活八辈子也花不完。”见我吃惊和不解的样子,常林林道:“你放心,他们可不是电视报纸上说的那种贪官。有了地位和名誉,黄土都能变成金子。就说我爸吧,虽然爱好书法,也几十年笔耕不辍,可他那字却总不见长进。他当乡长的时候、当副县长的时候,甚至当省民政厅厅长的时候,谁会拿他的字当一回事?后来当了副省长,主管全省工业建设,突然间就变成书法界名流了。不但当了省书法家协会的名誉主席,他的书法价值也随之暴涨,在省书画作品展览上不但屡获大奖,还有人肯出天价购买收藏呢。市场经济嘛,知识产权受到尊重和保护,无可厚非,可咱老爹的字也太受重视了吧?开始按每幅多少钱卖,现在是按每字多少钱卖。就这样,要买他字的人,还得找门子托关系呢!光这润笔费一项收入,每年就是好几百万呀。我劝他老人家干脆辞官写字为生算了,岂不赚更多的钱。我妈倒是实在,说:‘没了官,你爹那两刷子,一文不值!’”
常林林说完自己也笑了。他接着道:“你年龄小,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脑袋都想当官?当官的确是有好处的。就说这名声吧,‘人民公仆’、‘百姓的衣食父母’,多美的称呼啊。现在有人说无官不贪,这话不准确,好官还是有的,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官也有许多,解放初期有焦裕禄,改革开放有孔繁森,像他们这样的真正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官也还是有很多的。当然,绝大多数人当官为的是养家糊口过日子。可同样是养家糊口过日子,当官与不当官就不同了,因为当官后即使是一分钱不用贪污,那好处用日本人的话说也是‘大大的’!今天高兴,我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我说:“我年纪小,你讲我也听不懂!”
常林林道:“慢慢就会懂了。等你对政治感兴趣了,还可以弃艺从政。美国有个女演员叫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