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20)
医生从白功硕身上取出十几块弹片,身子随无大碍,可是左眼却没能保住。战后组织安排他转业,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做一名警察。由于他的功绩和特殊经历,党组织满足了他的要求,并将他分配到祖国的首都当了一名便衣警察,专门在天安门附近执行特殊任务。
白功硕工作十分尽职尽责,多次破获和防止一些恶性案件发生,在公安战线做出了新的贡献。
由于白功硕拒绝接受我对他的感情,令我十分痛苦。可是我没能理解他的一片良苦用心,反倒认为他可能是在在乎我的过去,从内心瞧不起我。在这种错误思想作祟下,我开始寻求异性刺激,弥补内心空虚。不久,便与一个辅导我们形体的临时教课老师好上了。这男孩叫乾浩。
白功硕开始不知道,我也不敢告诉他。因为他曾再三叮嘱我,一定要集中精力好好学习,不要过早谈恋爱,更不要随便交异性朋友。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有一个剧组到我们进修班挑选演员,一眼就看上了我。可是我们的班主任高勃起是个老色鬼,几次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拒绝后,便处处与我不对付。这次我去向他请假,他便以班里马上要排练大戏为由,不放我走。我当然知道他所为何来。可是因为那个角色非常好,说不定我演了会一炮走红,所以我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于是,我晚上来到高勃起宿舍,再次恳求他放我走。他笑嘻嘻道:“不是我不放你走,是你自己不知该怎么走。”说着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没有拒绝,既然去找他,也就没想过要拒绝。可是,就在我们两个人在地毯上翻云覆雨的时候,门突然大开,乾浩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他一脚将高勃起从我身上踢翻,回腿一脚踢在我的下身处。高勃起年富力强,那肯吃亏,便赤身裸体与乾浩打了起来。打斗声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有人报了警。我,高勃起和乾浩都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
高勃起和乾浩被刑事拘留,我需要有人取保。没办法,我只好说出了白功硕的名字。回到白功硕的家,我以为白功硕会暴跳如雷,甚至希望他暴打我一顿。可是,他连一句埋怨我的话都没说。他为我做了一桌丰富的饭菜,说:“你还没有成年,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能怪你。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在家里教你学习文化。没有文知识,在你身上还会发生更多的悲剧。”
我哭泣着扑向他的怀里,他没有拒绝,而是像父亲怀抱自己的女儿一样摇晃着我的肩膀说:“你要忘记过去,力争分分秒秒,用知识将自己武装起来。”
我遇到圣人了。可惜我不是千里马。白功硕从汉语拼音对我教起。他为我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每天要熟读一篇课文,认识十个生字,背会一个成语,还要练习书法。开始几天新鲜,我还能应付,几天后我便失去了兴趣。只要白功硕不在家,我不是看电视,就是呼呼睡大觉,总之一看见文字就头疼,我甚至怀疑自己有阅读障碍。
白功硕知道后,很生气,他对我讲的许多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已经过惯了不劳而获游手好闲的生活,要想让我安下心来踏踏实实读书学习,如同在油锅里受煎熬。
白功硕却对我锲而不舍,采取了许多方式方法督促我学习。比如,他将他认为好的文章从杂志上剪接下来,他先让我读一遍,他自己再给我读一遍,而后再给我讲解文章大意。可是我却像听天书,一字都不入耳。后来白功硕实在没办法,就开始为我抄书,他以为这样一定会从内心激起我对学习的兴趣,可是我却开始对他的严教产生逆反心理,就是他一字一字辛辛苦苦给我抄写的文章,我也是看了等于白看。
白功硕并未因此对我失去信心,他说:“你一时学不进去没关系,只要将我给你抄写的东西看过就好。时间长了,总会在脑子里留下一些记忆。积少成多,知识就是慢慢一点一点积累的。”可是他哪里知道,我的心在窗外。
我虽然学不进去,可是我却牵制了白功硕太多精力,我不想继续这样的日子了,于是我对他说我要从他家搬出去住。我的话令白功硕十分震惊,他大半天没说一句话,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我。那时我还没察觉,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
当天晚上,他来到我的房间,在床边坐定后,他问道:“真的决定离开吗?”我肯定地向他点点头。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希望你不要耽误学业,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学习坚持下来。你现在是在有选择地学习,就算从小学课本学起,将高中课程全部自学完毕也用不了三年时间。”
我为了他不再阻止我离开,便假意答应。第二天,我就搬出了白功硕家里。临行前,白功硕强忍泪水对我道:“快一年了,你冷不丁一走,这个家还真有点冷清呢,不过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家里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他还执意让我带走他家的房门钥匙。”
离开白功硕家 正好有一个剧组招聘演员,见过导演后,马上与剧组悄悄签了约,导演当时告诉我是女二号,可是直到开机我才明白所谓女二号,不过是跟随女主演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一共也没几句台词,说白了,就是一个大群众。
那个导演来自新加坡,在圈里有点名气。他将我叫到他房间说:“机会对每一个人都是均等的,主要是看你会不会把握。今天演小角色,并不代表你以后永远饰演小角色。海外许多大明星,都是从小角色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年轻漂亮,未来路还很长,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将你捧红。”
我说:“谁会花钱培养我呀?”那导演说:“导演也有大小之分,小导演只管导戏,演员启用全由制片人说了算,大导演相反,用谁不用谁都是导演说了算。如果不是我叫你进剧组,你能来演戏吗?”
我当然明白他说话的目的,便不再与他绕圈子,我说:“你在大陆还好,如果你回新加坡我怎么办?”他说:“只要我导戏,走到哪里将你带到哪里不就行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这样,当天晚上我就睡在了那个叫秦禹导演的床上。直到整部戏结束,我每天晚上都要陪他睡觉。可是就在戏快结束时,我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症状。我将情况告诉秦禹,他甩给我一千块钱说:“赶紧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如果是怀孕,就马上做掉。”
我说:“我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去?”他马上说:“难道你要我这么大一个导演陪你去做人流吗?”妊娠反应越来越强烈,我不得以硬着头皮走进医院。B超和尿检后,医生告诉我,说我是宫外孕,而且是葡萄胎,需要马上做手术。因为手术比较复杂,很可能会出现大出血等病症,需要先交相当数量的押金,并需直系亲属签字和陪护。我冷汗直流,马上给秦禹打电话,关机。问剧组一个朋友,她告诉我说,戏一结束秦禹就回新加坡了。我问他秦禹为什么会关机。朋友道:“他在大陆用的是剧组给的临时号码。”我一听,傻了。万般无奈,我想到了白功硕。可是我实在没脸向他求援。”
拖了七八天。医生对我说,如果不趁胎儿小的时候赶紧手术,一旦胎儿发育成型,手术难度和危险性都将会加大。我哭着给白功硕打了电话。他像着火一样来到医院。与我交流几句后,便马上找到医生了解情况。他二话没说,交齐手术费,并在病人亲属一栏郑重地签上了他的名字。手术虽然很顺利,可是我却从此落下了腰痛病。尤其是术后一段时间,常常疼痛的直不起腰来。住院期间,白功硕不分日夜陪护着我。出院后,他问都没问,就将我接到了他家里。
躺在我住过的床上,我这才突然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安全的港湾。白功硕始终没埋怨我一句。他精心护理着我,想方设法为我调节饮食,增强体力。我腰痛,他便找来按摩书籍,边学边给我做按摩。可是我的腰痛症状越来越重,连自理都成了问题。白功硕抱着我走了几家医院,也没查出病源。医生只是说疗养一段就会好了。我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到后来大小便都下不了床。白功硕十分焦急,工作上常常迟到早退。
突然有一天,他守候在我床前说:“琦琦,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二十四小时守护你了。”
我吃惊和不解。他虽然有些黯然,但却笑了笑,十分平淡地说:“我辞职了。”我睁大眼睛:“你再说一遍!为什么?”
他叹口气道:“有人检举我私自收留你的事。我不想给组织给警察队伍摸黑。所以主动提出辞职。”
他笑了笑:“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现在国家政策很宽松,连政府官员都有许多人辞职下海经商,我年富力强,养活自己不是问题。再说,这样也好安心照料你。”
我泪如泉涌:“不行,无论如何不行,你背我到你们单位,我与你们领导讲清楚。”
白功硕说:“说清也没用了,我的辞呈已经批下来了。你还是安心好好养病吧,你不养好病,怎么实现你的明星梦呀。”也就是从这时起,我的心里再也放不下白功硕了。
这样的男人值得我去爱。在我卧床半年多时间里,白功硕每天有计划地为我补习功课。也许是他牺牲的太多打动了我,也许是我自己遭遇的坎坷令我的良心有所觉觉悟,总之,学习很有成效。就连过去一提都头痛的《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等文学名著,白功硕给我念,我听得津津有味。当我身体逐渐恢复后,白功硕又给我买来一些大学教学碟片,让我学习。应该说,不幸卧床,成了我一生中真正学习时光。可是,当我的身体完全康复后,学习劲头又随之淡化了。
我是一个十分惰性的人,吃不了苦,下不了力,却好大喜功,贪图享乐。对一些新事物情有独钟,不论是什么,都想去尝试。尤其是对街头流浪的八卦先生和江湖郎中十分迷信。八卦先生说我命中缺金,我就宁可不吃不喝,也要花好几千元钱买一个金手镯戴上。江湖郎中说吃芦荟竹盐可以美容,我就拼命使劲吃,结果吃得满脸是包,而且开始发胖。广告说贴药膏可以长高,我就使劲贴,结果贴得脑门子起疙瘩。可是我并不悔悟,当江湖郎中说针灸可以减肥,吃一种叫大道宝中药可以调理健康时,我也不管它有没有作用,花钱就买,而且推而广之,到处为人家做免费宣传,搞得朋友见我就躲。内心极度空虚的我,甚至依附于一个西藏喇嘛,经常让他对我进行心灵爱抚。总之,别人说啥我都相信,可是却对白功硕要求我学习的事当成了负担。到后来,再也没有学习的兴趣了。
白功硕很不高兴,他说:“你看看国内过去所谓的童星,现在还有几个活跃在舞台上?为什么会昙花一现呢?就是因为他们忽视了文化知识学习。年少时,人们赏识的是他们童真可爱,可当他们长大成人后,却不能适应快速发展的社会环境,与人与己均格格不入,因此自然而然地被人们遗忘,被社会淘汰。”
白功硕说的没有错,可是我听不进去。因为我是一个灵魂不安分的女人,总想飞出去去感受外面的世界。当时,影视剧市场不很景气,好剧本明星大腕都争得你死我活,更轮不上像我这样的三四流演员了。
白功硕鼓励我不要气馁,他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只要你用心积累,总有爆发那一天的。”为此,他开始写剧本。他说:“我的剧本到时不收钱,只要制片方同意让你饰演其中合适的角色就行。”
他说干就写,没日没夜地写。由于他已经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只眼睛,因此,写作起来十分吃力,眼睛常常红肿疼痛。可是他是一个要工作不要命的人,点着眼药也要继续写。就着样,经过半年努力,他的第一个电视连续剧剧本《去意人生》终于完成,并很快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中。
白功硕以不收稿酬为条件,为我争得了在剧中饰演女主角的机会。因为这个角色是白功硕几乎以纪实手法写的我的个人生活经历,因此,我只要本色演出,就一定会很出彩。与剧组签订合同当天晚上,白功硕握着我的手说:“琦琦,我用我的心血演绎了你的人生经历,如今由你自己来诠释她,相信你一定能够使剧中人物大放光彩。”
看到他模糊的双眼,我流着泪扑向他怀里。他没有拒绝我送上的香唇,我们缠绵了很久很久。我问他为什么一直不结婚,是没人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白功硕沉默片刻道:“这是我唯一没有告诉过你的秘密。”
他接着说:“今天我可以坦然地告诉你了。”
原来,白功硕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在边境一个村寨认识了房东家一个亲戚———十六岁女孩妮雅。那时白功硕才二十刚出头,正值青春年少之时,他一眼就被这个女孩子迷住了。那个女孩子也对憨厚朴实的白功硕十分倾心,可是,在那个时代那种环境下,一个部队战士与战区少女谈恋爱是绝对不可能也坚决不允许的事情。他们只能眉来眼去默默传情。白功硕提排长不久的一天晚上,上级传来一份密电,告诉白功硕,部队防区有越南间谍,而且经过上级有关部门缜密侦查,证实那个隐藏在防区的敌特就是房东家的亲戚,十六岁的少女妮雅。此人是越南秘密特工,已经潜伏我境内多时了,要求白功硕立即带人将其逮捕。白功硕虽然震惊,但是军情如火,容不得他多想。可是当他带领战士们来到那家房东家里时,已经人去楼空。白功硕他们立即进行搜索,并在我方境内发现了妮雅正挟持房东向越南一方逃奔。
部队很快将妮雅他们包围,可是妮雅却用手枪顶着房东老人的头,威胁说只要白功硕他们靠近,她就先杀了老人。老人大叫道:“白排长,快开枪!我老头子有眼无珠啊!”老人说着,拼命挣脱开妮雅的手后,向白功硕他们跑来。妮雅举枪瞄准了老人,白功硕的枪口也对准了妮雅。可是白功硕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小姑娘,竟然是一名特务,就在白功硕愣神的瞬间,妮雅的枪响了,房东老人仆倒在地。妮雅的枪口很快对准白功硕并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个班长的枪也响了,妮雅倒地毙命。妮雅打出的子弹从白功硕耳边飞过,而白功硕却像一个蜡人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直到战士叫他,说老人还有口气,他才急忙来到老人跟前。
老人临死前道:“对不起,白排长,妮雅的确是我在越南一个亲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特务。”说完,老人闭上了愧疚的眼睛。白功硕在妮雅尸体前伫立很久。他告诉我说,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终生绝不再亲近女人。他还告诉我,我长得很像死去的妮雅。
我强忍泪水道:“战争实在太残酷了。我看过前苏联一部反映二战时期的电影叫《这里黎明静悄悄》,里面就是描写女兵的故事,看一遍哭一遍,为那些女孩子伤心。”
我尽管会为一部影片的女主人公伤心流泪,但是,我的精神和肉体经过多年污泥浊水浸泡,已经变得腐烂不堪,难担风雨。尽管白功硕用他一片爱心和赤诚,灌输给我许多文化知识,但是,他最终也没能抑或说不可能净化我的灵魂。我,最终亲自摧毁了白功硕。
进入《去意人生》剧组,我便被前来客串的一位香港演员吸引。这大爷年岁不小岁,但很会捯饬,打扮的油头粉面,原本五十二岁,却说自己永远是二十五岁。吸引我的不是他的自恋和自诩自赏,而是他的外貌形象。
我从小就喜欢周润发,不但将周润视作自己的偶像,还梦想有一天成为周润发的情人。可是,尽管我到过香港,却连周润发的面都没见过。
人的愿望积蓄越久,实现的欲望就越强烈。第一次见到黎小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周润发吗!制片人可太伟大了,竟然能请来周润发。就在我兴奋的浑身颤抖之时,导演和“周润发”走到我面前,导演指着“周润发”对我说:“雅琦,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有幸从香港请来的著名演员黎小驹先生。”
见我愣神不语,导演继续道:“雅琦,你是不是以为黎小驹先生长得像周润发呀?没错,很多人第一次见到黎小驹先生都误认为是周润发先生。周润发现在算什么?过气明星一个!而黎小驹先生正处于事业巅峰,不久的将来,就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取代周润发,扬名四海,威震世界!所以我说,我们这部电视连续剧是新秀主唱,大腕拉纲,定能拍出一部惊世精品。”
导演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而我已经被黎小驹直愣愣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当天晚上,黎小驹就给我的手机发信息,说:“你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最既有美丽外表又有思想内涵的漂亮女孩儿。我爱你!爱你一万年!!!”
尽管是刚刚相识,尽管这爱意表达实在是突然和唐突,但是,作为一个迷恋周润发迷恋到可以抛弃生命的我来说,黎小驹的信息就像一盆熊熊燃烧的烈火,将我的生命烈焰立刻点燃并随之爆裂。
第二天,我与黎小驹就利用拍摄间隙偷偷走出剧组,在一个叫“百年相约”的温馨小酒店饱餐一顿。当天晚上,我就进入了他下榻的酒店,完成了我与梦中情人“周润发”世纪情缘。
这家伙果然性欲比一只狗熊都凶猛,一夜做爱十八次。每次他都搞得我浪叫连天直至昏厥。
自从十多岁被何正强暴,做爱已经成了我生活的必需品。无论是被迫还是情愿,在数不清的男人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像黎小驹这样令我神魂颠倒,颠倒神魂,取得肉体和精神双丰收。黎小驹是那种与你睡一次就会令女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男人。我不但被他的外表征服,也被他的赤裸征服。哪怕是离开他片刻,我都会立刻死去。
我将白功硕对我的爱抛在了九霄云外。回到白功硕家里,我除了呼呼大睡,脑子里想的都是黎小驹——我那可爱的小毛驴。
白功硕外表粗狂,但内心却十分细腻。一天,我刚刚回到家里,黎小驹的电话就打来了。白功硕正好在电话旁,他拿起了话筒,可是,我却想一只烧着了屁股的母老虎,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电话。白功硕十分惊异。放下电话,我说是一个朋友打来的。白功硕道:“为什么那么紧张?”
我正要找理由搪塞,猴急的黎小驹又将电话打到我的手机。由于室内空间小,我无处躲避,只好哼哈应付着黎小驹的浪声秽语。
放下电话,我发现白功硕脸色苍白。我赶紧借故去厕所,走出房间。可是,当我在厕所猫了一会回到屋里时,我傻眼了。白功硕正在拿着我的手机看信息。
一切都完了。手机里有黎小驹发给我的所有讳言秽语。我噗通一下跪在白功硕面前,坦承一切。白功硕虽然愤怒至极,但是,在我的泪水诱使下,他慢慢平静下来。他说:“爱是伟大的,也是神圣的。你有爱和被爱的权力。”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难为情。我抡起双手,开始扇自己的耳光,咒骂自己狼心狗肺猪狗不如,辜负了白功硕,侮辱了白功硕。白功硕抓住我的双手道:“下不为例。”说完,他走出家门。
可是,我的泪水和自残行为并未能令我的淫乱之心就此收敛驻足。白功硕一走,黎小驹的电话又打来了。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出了门。
来到黎小驹下他的酒店,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将我扒的精光。就在房间的地毯上,我们便翻江倒海白浪滔天起来。直到我们连续三次齐声呼天喊地,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告诉黎小驹白功硕发现了我们的奸情。黎小驹道:“应付他几天,等戏一结束我们将一同去香港,让丫找不着东西南北!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美国、加拿大、挪威、南非——总之,你想去哪里我就伴随你去哪里——”
我说,我要马上回去,说不定白功硕一会会回家。黎小驹又将我按倒在床上做了一次后,才不得已道:“去吧,我就独守一夜空房吧。”
刚刚打开房间的门,黎小驹和我都惊呆了。白功硕站在门前。我将黎小驹推回屋里,随手将门带上,拉起无言的白功硕就走。
一路上,白功硕都没说一句话,而我却反反复复对白功硕解释说:“我到黎小驹那里,就是当面与他一刀两断,让他从此不再骚扰我。”
在我指天为誓反复周旋下,白功硕似乎相信了我。他说:“我也是想直接找他谈一谈,到剧组没找到,一个剧务人员告诉了我他下榻酒店房间号码,我就去了。”
我见白功硕没有恶意,喜极而泣道:“你放心,我骗谁也不能再骗你了。就算我是一头吃大粪的猪,也应该知道猪屎是臭的!”
白功硕道:“不要这样说,我相信你就是了。”白功硕告诉我说他明天要到外地办事,出去几天,我心里高兴,但脸上却装出不情愿的样子。
第二天,白功硕一走,我就把黎小驹带回家来。可是就在当天夜里,正当我与黎小驹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山呼海啸的时候,屋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白功硕风尘仆仆出现在赤身裸体的我与黎小驹床前。
我则木然地看着由于愤怒面部扭曲的白功硕。更让我吃惊的是,白功硕身后竟然跟着金枝和白聪。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豁出去了。可是,令我不解的是,大老爷们黎小驹,此时竟然吓得浑身战栗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一声不吭。瞬间,他竟然扯过我的被子蒙在他的头上。
可就在这时,就听白聪大吼一声:“黎小驹,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你能盖住你那张恶心人脸,可是你能盖住你肮脏的下身吗?!”说着,白聪一把将黎小驹的被子扯开。黎小驹也像我一样赤身裸体暴露在白功硕、金枝和白聪面前。
白聪二话没说,左右开弓,上去就给黎小驹十六个大嘴巴子,打得黎小驹嘴角鲜血直流。令我奇怪的是,黎小驹竟然没敢还手。
白聪道:“黎小驹,你个王八羔子,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当年,你就是这样把我欺骗上床,玩够了,将我无情地丢在一边。让我流浪香港街头卖身求生!”到此,我才明白,眼前的黎小驹,就是将邓先国的女朋友珍珍强暴霸占的禽兽。
白聪接着道:“黎小驹,我告诉你,你知道邓先国先生为什么一直在香港吗?他一是寻找我,一是找你算账。你丫实在是色胆包天,竟敢再次潜回大陆胡作非为,今天你就是长上翅膀,也难逃法网。”
金枝已经气得说不上话。她左右寻找半天,才找到我的衣裤,赶紧扔给我穿上。
白功硕对金枝道:“你先把雅琦带走吧。”
金枝拉住我像逃跑一样窜出房门。迎面正与几名警察相撞。警察后面跟着邓先国。
邓先国与我擦肩而过,但他看到我并不感到吃惊。他与金枝点了一下头,就紧随警察进了白功硕的家。
走到大街上,我拼命拉住金枝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又怎么会在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
金枝见我态度坚决,知道不说我是不会走的,于是,他拉我坐在马路牙子上,道:“你听我慢慢说。”
金枝接着道:“自从阿力葬礼结束,你突然失踪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你,这一找就是一年多。直到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你在《去意人生》剧组拍戏,我才知道了你的下落。可是我一时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拍戏和住在哪里。也就是在今天上午,我和白聪终于找到了你们剧组,可是恰巧没有你的戏。”
说到这,白聪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而白聪却认出了正在现场拍戏的黎小驹。就是这个家伙,几年前丧心病狂地毁了白聪,对了, 那时白聪叫珍珍。白聪一见到黎小驹,简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向我讲述了黎小驹坑害蹂躏她的过程后,立马就想上去厮打那狗东西,可是被一个患眼疾男人拉住了。”
我说:“他是谁?”
金枝道:“白功硕。”
我道:“他怎么会到拍摄现场?”
金枝道:“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是听到了白聪与我的谈话。他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这样莽撞,会打草惊蛇的。’于是,我们三人离开了拍摄现场。
“可就在刚刚走出剧组不远,迎面又遇到一个男人。白聪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人叫邓先国。邓先国看到白聪也十分吃惊,两个人都很激动,末了,邓先国道:‘珍珍,我已经追踪到了黎小驹下落,听说就在前面那个剧组里拍戏。我一定要做掉他!’
“可是,邓先国却被那个患眼疾的男人拉住道:‘他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仇人,我们要一起合计合计再说。’就这样,我们一同来到一家茶楼。落座后,互相介绍了各自的情况。患眼疾男子说他叫白功硕,是为一个女孩子的前途来了解黎小驹。他说他不想让那女孩子重蹈白聪的覆辙。”
我道:“他告诉你那女孩子是谁了?”
金枝道:“开始他不肯说,被我缠的没办法了,他才说,也在这剧组拍戏,叫雅琦,目前正在被黎小驹纠缠蒙蔽。一听到你的名字,我简直高兴的跳起来。我把我和你的关系亮明后,白功硕这才将你一年来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我。”
我说:“他告诉我说他要到外地去几天,为什么马上回来了?”
金枝道:“这都是白功硕为了你撒得慌。他知道黎小驹是个骗子,可他也知道你喜欢黎小驹,一时半刻说服不了你,于是他就想采取迂回方式,先了解清楚黎小驹的罪恶,想通过法律方式斩断黎小驹这只恶狼的黑手。于是他来到剧组,想通过剧组人员了解黎小驹更多的情况,就这样遇到了我和白聪。”
“邓先国是怎么找到黎小驹的?”我问。
金枝道:“邓先国在香港一直追踪黎小驹。但因黎小驹四处游荡,所以一直没得手。前几天他在网上偶然看到黎小驹在大陆拍戏消息,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并很快找到你们剧组。”
我道:“今天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枝道:“纯属偶然。我与白聪跟随白功硕来他家,是来看你的,结果遇到黎小驹也在。”
我焦急道:“那邓先国怎么会带警察来?”
金枝道:“我们四个人合计后,决定由邓先国去派出所报案,先将黎小驹逮住,免得他再逃脱。并告诉邓先国报案后立刻来白功硕家通报情况。我想,一定是邓先国和警察在酒店没有找到黎小驹,便将他们顺路带到这里来了,这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逮住了那乌龟王八蛋,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几名警察押解着黎小驹走出白功硕家。那黎小驹就像一条冬眠的毒蛇突然苏醒一样,大喊大叫起来:“我是香港同胞,你们没有权力抓我!我要控告你们!我有钱!我要请最好的律师!”
黎小驹就这样喊叫着从我和金枝身边走过。
我突然站起来。金枝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我说:“去看白功硕!”
金枝拉不住我。我快步回走,迎面与邓先国与白聪相遇。我也顾不上他们,径直进入白功硕家里。
客厅没人。卧室的门紧锁着。
我推门,敲门,并呼喊他的名字,屋里依然像死亡一样寂静。我吓坏了,无意间找到一把钥匙,迅速将门打开。
眼前的一切令我几乎晕倒:白功硕的右眼在流血,他为我写剧本的笔沾满了鲜血。
我扑上去,拼命摇晃着已经两眼全残的白功硕:“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白功硕平静地说:“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边境房东临死前说过的一句话吗?‘有眼无珠’!既然留着眼睛无用,所幸就让它什么也看不见!我曾发誓今生不再亲近女人,可是我自己悔了自己的誓约,理应得到惩罚!”
金枝、白聪和邓先国赶到。白功硕继续道:“你走吧,今后再也不会有人督促你学习了,你自由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突然,他站起来,几近怒吼道:“但是,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虽然没有了双眼,可是我希望自己的灵魂得到安宁!”
我还能说什么呢,多留一秒钟,都会令白功硕那颗善良、纯洁、金子般的灵魂窒息。
我是一个畸形儿,有爹娘生没爹娘养,如同行尸走兽,在阴沟子里崎岖爬行。我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三种人:赌徒、妓嫖、瘾君子,是无可救药的。除非将他们永远关在笼子里不见天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白功硕是伤残军人,民政部门曾经安排他到荣军养老院,可是他只在养老院呆了三天就失踪了,有人说他回了陕北老家。总之从此再也没有他一点消息。
我又回到金枝身边。一年后,公安人员以欺诈、组织卖淫等多项罪名将金枝逮捕。
又过了三个月,赵先生突然找到我的临时住处,告诉我胡滦阚先生已经获准保外就医,回到香港大屿山别墅,问我想不想去看看他。我泪流满面,怀抱着阿力的骨灰,立刻随赵先生奔赴首都机场。(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