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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琦 法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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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0)

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0)

我心急如焚,马上穿戴整齐,我要找郑毅好好谈一谈。可是,胖子和瘦子立刻上前将我阻拦:“雅琦小姐,您刚刚病愈,不适合户外活动。”

我气急败坏:“你们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拉屎放屁!”瘦子道:“您要方便室内有卫生间啊!”我道:“你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有心理障碍!”胖子道:“小姐,您也不要怪我们,郭爷吩咐过的事情,我们就得照办。前几天那事是我们自己掌舵,轻重自如。可是今儿个您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大碗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倍受关注,一旦有个闪失,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说:“你们这两个老兄,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告诉我,那天你们怎么说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你们就不怕我上岸后立即喊人将你们抓起来?”

瘦子道:“小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一切已经过去了,您又不是外人,我就告诉您吧。您一下船,胖哥就马上用手机通知了红姐等人,所以,不等您喊人,他们就会将您接走了。我们两个打完电话就走了,所以等你们返回时,我们早到另外一个港口了。”

胖子接着道:“郭爷做事历来周到细致,您跟了郭爷,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我说:“可是一旦被警局发现你们怎么办?”瘦子道:“小姐,看来您太不了解郭爷了,警局里如果没有几个贴己罩着,那还叫郭爷吗?别的不敢吹,咱郭爷就是进了局子,那也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有一年郭爷被拘了几天,那看守所的头头天天给郭爷摆酒接风!”

我说:“我不想听你们讲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实不相瞒,我出去是想找那个姓郑的记者好好谈一谈。他现在死盯着这个案子,真的让他查出真相,对郭爷,对我和你们都不利呀!”

瘦子道:“小姐,这您就不知道了,郭爷不但不会阻止那个姓郑的记者追查此案,还巴不得他把情事搞得越大越好呢。您想呀,您被绑架的事,是郭爷一手策划的,警局的朋友自然是心知肚明,办起案来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您已经平安脱险,就是姓郑的记者摸出点头绪,只要我们自己不报案,警局怎么会立案追查呢?在大陆这叫民不举,官不究,在香港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结束了,郭爷心理还不舒坦呢。所以郭爷交代了,谁来采访您都大开绿灯,写得好的,还另外有奖励呢。可是郭爷也交代了,您只能接受采访,而不能——”

瘦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郭江龙隔着门道:“谁说琦琦不能主动找记者去谈一谈呀?你们两个王八羔子以后再敢假传圣旨,小心我疼你们!”

郭江龙来到屋里,接着道:“琦琦,我说过,那个郑毅先生是一位做事十分执着的人,他们自己管这叫做敬业精神,职业操守!有精神就好,只要你能把握好分寸,多与他交流交流并无坏处。如果我们躲躲藏藏的,人家倒真以为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郭江龙回头对瘦子和胖子道:“你们俩跟琦琦一起去,其他人就不要去了。文人干什么都讲究个情调,你们前呼后拥往身边一站,会扫人家兴致的。”郭江龙回头对我道:“不知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我点点头道:“我不希望他搅进这件事情里。我曾在电话中与他交流过,但是没有说服他,所以才想找他当面好好谈谈。”郭江龙道:“你的想法很好。在娱乐圈混,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记者。民国初年有一个著名记者叫邵飘萍,他的那支笔连袁世凯和段祺瑞都惧怕三分。听说他进入总统府,就像进他们家后院一样自由。这人后来被张作霖借故砍了头,于是人们就说,张作霖所以被日本人在沈阳的皇姑屯给炸死了,那是因为邵飘萍在阎王爷哪里告了御状,当时中国人正在受小日本欺辱,于是,阎王爷就派日本的一个叫什么土肥垣的家伙执行暗杀行动。老天爷这样做可谓用心良苦,一箭双雕,既为邵飘萍报了仇,同时又激起了中国人的反日情绪。我说这些是要你们知道,记者,是记录历史的执笔人,得罪了他们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人们称他们是无冕之王,就连老天爷都对他们另眼相看呢!”

我突然对郭江龙的话产生了兴趣。我道:“我找他的目的,就是不希望他成为邵飘萍第二。”郭江龙道:“琦琦言之有理,我也不希望我自己成为第二个张作霖啊!郑先生虽无邵飘萍下笔千言如行云流水,、句句刀枪、字字珠矶的才气,但却有着邵飘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毅性格。无论他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对这种人的人格,我都很赏识。琦琦,你要记住,人是可以变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垛墙。像我们这些在江湖上混的人,更应该义字当先。如果郑先生能够成为你的朋友,那我们在江湖上也就少了一个敌人!”

我道:“谢谢郭爷,我会尽力而为。”郭江龙突然拉下脸道:“但愿如此。不过请你转告郑先生,我郭江龙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是朋友,我敬重,是敌人,我绝不手软!”

郭江龙说完吩咐瘦子和胖子好生照顾我,他自己径直出去了。我按郑毅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寓所。开门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夫人。她见到我感到十分吃惊,上上下下大量我好半天。我言明来意,她礼貌地请我们进屋里坐。我对胖子和瘦子道:“你们两个人在附近转转,我要单独与郑先生谈谈。”

胖子和瘦子诺诺应允。进到屋里,老夫人道:“郑毅出去了,不过一会就回来”我说:“您如果不介意,我就在此等他一会儿。”

看得出,老妇人对我很友善,她道:“姑娘怎么这么客气。郑毅这孩子整天外面跑,来找他的人常常扑空。不过他们都是郑毅的朋友,郑毅不在,他们就陪我说话。别看我年纪大了,人老心不老,特别喜欢与你们年轻人唠嗑。姑娘,你也是一个记者吧?郑毅接触的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我说:“阿姨,我不是记者,我与郑先生认识不久。今天是有要紧的事,才冒昧前来打扰的。”老夫人道:“一看你就是一个善良实诚的姑娘。朋友不分先后。以往来家里的人,大都是男孩子,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瞧瞧这长像,跟电影明星似的。郑毅原来有一个女朋友,长得很像你,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死于非命。郑毅是一个重情守义的人,至今不肯再谈恋爱。”

我十分好奇,问道:“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呢?”老妇人给我沏了杯茶,紧挨着我坐下道:“郑毅要是在家,我都不敢告诉你。阿姨不知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像见到了郑毅原来的女朋友。有些话憋在肚子里好久了,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说,你要是不嫌阿姨唠叨,我就讲给你听。”

我说:“我虽然认识郑毅,但并不十分了解他。和他在一起,只谈些工作上的事情。”老夫人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郑毅的父亲也是一名记者,郑毅从小受他父亲的影响,对文学很感兴趣,高中毕业后,我们将他送到南洋上大学。子承父业,郑毅也是学的新闻专业。就在上大学不久,他认识了同校艺术系的一个女生。这女孩子叫龚丽,郑毅将她的张片邮寄回香港,我和他父亲都很喜欢。暑假时,郑毅还领龚丽回来看过我们,我与那女孩很对脾气。可是两年后的一天晚上,郑毅突然打回电话,哭泣着告诉我们,说龚丽死了。我和他父亲一时都无法接受这个意外消息,知道郑毅十分悲伤,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便立刻飞到南洋。”

老夫人说着将我的双手攥紧道:“我们赶上了龚丽的追悼会,场面既凄惨又感人,参加追悼会的有几万人。郑毅拉住我和他父亲的手道:‘龚丽是被人谋杀的,我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父亲赶紧追问缘由,郑毅这才道出了龚丽死亡真相。原来,张龚丽在大学的第一年,就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中,并被这家公司签了约。也许是因为剧本的缘故,也许是龚丽的演技不如人意,总之,拍了两部大戏并担任女主角,但却没有走红。就在第三部戏刚刚杀青的当天夜晚,郑毅到剧组去接龚丽,剧组人告诉郑毅,龚丽自己打车走了。郑毅回到他们租住的房子等了一夜,不见龚丽回来,第二天又去剧组询问,依然不见龚丽人影。郑毅情急之下,报了警。因为龚丽虽然不是特别有名气,但毕竟主演过两部戏,有点知名度,因此,龚丽失踪成了多家媒体竞相报道的头条新闻。警局也十分重视,成立了专案组。不久,那家影视公司得到消息,说龚丽被人绑架了。绑匪要求龚丽的签约公司拿钱赎人。这事不知因何被警局知晓,便展开了营救工作。结果,很快探得绑匪的藏身之处。可是,当警员迅速赶到时,没抓着绑匪,却找到了龚丽被害的尸体。”

我道:“最后没有破案吗?”老夫人道:“那个国家很乱,宗教分裂势力十分猖獗,军队、警察疲于应付,哪有时间认真去管这种事情。追查了几天没结果,就把案子挂起来了。郑毅是学新闻的,对这种事情十分敏感,加之遇害的是他的恋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苦查了一个多月没有进展。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人给郑毅打来电话,告诉他龚丽是被人设计杀害的,并讲了龚丽被害的全部过程。但是当郑毅恳求那人站出来作证时,那人却撂下了电话,并再无音信。”我说:“郑毅可以向警局报告此事呀?”老夫人道:“报了,警局说他无理取闹。因为郑毅没有证据。”

我说:“为什么不请律师?”老夫人道:“孩子,不瞒你说,我自己就是一名律师。我把实情都告诉你吧,郑毅经过多方调查,查出杀害龚丽的幕后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龚丽签约公司的幕后老板,叫国二蛋。更令人兴奋的是,郑毅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他也同意出庭作证。”

我说:“这下终于可以为龚丽伸冤了。”老夫人道:“要是真那样就好了。我虽然与郑毅是母子关系,。但是父为子辩护,子为父伸冤,这在法律上是允许的。此外,我还为郑毅请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律师。可是,官司最终还是输了。”

我道:“为什么呀?”老夫人道:“先放下你的为什么,我先给你讲讲什么是律师吧。按照字面解释,很简单,律师,就是通晓各种法律条款的人。说起律师的历史,我们中国人也算是老祖宗了,到了唐代,已经有了完整的律师制度,就是影视剧里叫的状师。律师的职责主要是监督法官秉公按律办案,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可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律师名誉上还是戴着伸张正义的光环,可实际上却成了有钱人逃避法律惩罚的帮凶。”

我不解道:“怎么会是这样的?”老夫人道:“这是因为法律本身有缺陷。我记得大陆政法系统过去有几句话特别吸引人,一句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有一句叫‘人民法院为人民。’香港也一样,南洋也一样,都有‘公正廉明,秉公执法’的口号。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这一点很简单,如果你交不起诉讼费,请不起律师,你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也无处申诉。古人有一句话说的非常贴切,‘衙门大门朝钱开,有理无银莫进来。’如今虽然有了所谓的法律援助机构,可是天下那么多无钱打官司的人,援助不过来啊,结果是谁有钱援助谁。”

我说:“您快告诉我龚丽的官司到底是怎么打输的?”老夫人道:“姑娘,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们这边是两名律师,国二蛋却请了一个三十多人的律师团。庭审那天,给郑毅打匿名电话的那个人当庭翻供,竟然说郑毅用钱收买他做假证人。你想,这有点像两军交战,正在大家势均力敌的时候,自己的人临阵倒戈反水,这仗岂有不败的。更何况人家国二蛋请的都是颠倒黑白的律师高手。事后,郑毅怀着愤怒去找那个证人,可是找了三个多月,也没见到那证人的影子。有的说那人出了国,有人说那人被灭了口。”

我道:“就没想想其它办法?”老夫人道:“想了。郑毅在南洋奔走抗诉,郑毅的父亲在香港通过媒体揭露事情的真相。可是,还没等事情有转机,郑毅的父亲就出车祸死了。郑毅父亲的一个老朋友找到我说,别再让郑毅追查了,他父亲的死十有八九是被人谋害的,再追查下去,恐怕连郑毅也会有性命之忧。想想前后经过,我这才感到可怕,以死相要挟,郑毅这才无奈返回香港。他虽然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可是时过境迁,龚丽的死也就成了无头案。”

老夫人说到这,有人敲门,老夫人道:“说曹操,曹操到,毅儿回来了!”说完,老夫人站起来去开门。

进来的果然是郑毅。他见我在坐,十分吃惊。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我说:“按图索骥,拿着你的名片就来了。”老夫人道:“人家姑娘已经等你半天了,一进屋也不问候一下,当头质问人家是怎么来的。要是我请来的,你还把人家撵走不成!”

郑毅笑了笑道:“妈妈你别误会,门外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我是担心您的安全。”老夫人对我道:“姑娘你不要介意,自从他父亲去世后,毅儿就多了一份心思,整天担心有人来谋害我。”

我道:“阿姨,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的安危同样牵动儿子的心,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我对郑毅笑了笑:“你放心,外面那两个人是来监视我的。”

郑毅道:“那怎么不请他们进屋里坐?”我说:“我有事情要与你谈,不想让他们听到。”郑毅道:“如果还是电话里说的事情,就不要谈了。”我说:“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

郑毅道:“你要说的话,我心里都清楚。”老夫人道:“毅儿,你怎么会这样武断?听人家把话说完嘛!跟你爹一个脾气,总是自以为是。你爹要是多听听朋友的忠告,也不会遭此横祸!”

郑毅不耐烦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道:“你这脾气要是不改,早晚吃大亏!”回头对我道:“姑娘。你有话尽管说,他不听我听!”

我说:“请老夫人不要动气,郑毅也是为我好。”于是,我将自己被绑架的经过告诉了老夫人。末了我说:“这案子清清楚楚,就是郭江龙一手策划的。可是,连警局的一些人都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就算我出庭指证他们,他们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郭江龙心狠手辣,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我实在不希望你为我做无为的牺牲。”郑毅道:“我对你说过,这事不止是你个人的事!新仇旧恨,我都不会放过郭江龙!”

我说:“实话告诉你,外面的两个人,就是在船上看护我的那两个绑匪。可他们如今却像没事一样成了我的跟班。”郑毅一听,呼地一下站起来。老夫人生气道:“你给我坐下!你要干什么?”

郑毅道:“把两个人叫进来录口供!”我说:“你不要太天真, 郭江龙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胡作非为,是因为他有钱有势有人护罩他。”老夫人道:“姑娘说的对。香港不同于大陆,就说张子强吧,全香港人都知道他是几起绑架案的主谋,可是法律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警局也曾拘留过他几次,最终还不是将他无罪释放。”

我道:“老夫人说的是。香港的确与大陆不同,就说赌博吧,在大陆被视为洪水猛兽,是违法行为,可在香港和澳门却是合法的。我来香港后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在香港,杀人都是一种职业,只要没有证据,就是你自己到大街上去喊人是你杀的,法庭也不会因此判你刑。”

我深情地看了一眼郑毅,接着道:“你是我来香港认识的第一个可以称为朋友的人,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是我们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我恨郭江龙并不亚于你,我也反抗过,斗争过,可是结果却是遭到更大的侮辱和欺压。郭江龙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他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一个部件齐全的罪恶机器。要铲除这个毒瘤,光靠个人义气蛮干,不但不会损伤他们,反倒会令他们更加兴奋。就说你的追查吧,郭江龙十分清楚,可是他一点都不畏惧,他甚至希望通过你追查告状来进一步提高他的知名度,为他创造更大的商业利润。”

郑毅打断我的话:“都像你这样忍让退缩,社会还有什么正义可言?你的行为与助纣为虐又有什么区别?!”我说:“正义和公理只是一个概念,它只存在人们心里。现实生活中,正义和公理只是一种旗号。你出生在香港,也在南洋生活过,官官相护的事你也见过,你向谁讨公理去?大陆在打击贪官污吏方面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可是贪污犯越抓越多,被抓的人官职越来越高,老百姓有一句话说,把当官的都枪毙了肯定会有冤枉的,如果放走一个,就可能有落网的。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却说明正义与公理在老百姓心目中没有什么诚信!”

郑毅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家遇到邪恶行为不阻止,不斗争,都学明哲保身绕道走,岂不是在有意助长坏人的嚣张气焰?”

我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斗争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和策略。就说郭江龙吧,他与张子强不一样。张子强作案都是亲历亲为,逮着他就是证据。郭江龙不一样,他是一个江湖老油子,手下有许多死党,郭江龙是遥控指挥,从不亲自作案,你就明知幕后致使人是他,可是一旦犯案,他的手下会心甘情愿为他受过,法律对他也无可奈何。”

郑毅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我就不相信他没有百虑一疏的时候,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总会有逮住他狐狸尾巴的那一天。既然你来找我,那好,我也正好有事想找你谈谈。”

我说:“你有什么事尽管畅所欲言。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与郭江龙吵了一回,我对他说,如果他再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一类的东西,我就以侵犯人身自由罪名起诉他。他说安装窃听器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我说,我现在有六个保镖,如果这样都不安全,那还不如将我关进监狱安全。就这样,他被迫答应今后不再限制我的自由。”

郑毅道:“你看,这就是斗争的结果。有斗争才会有胜利。我想找你谈的正是这方面的问题。你说的不错,郭江龙是一个十分狡猾的江湖大流氓,很少有人能够接近他,但是你能,因为他不会轻易放弃你这棵摇钱树。”

我说:“你是想让我做卧底?”郑毅道:“可以这么理解。我知道,这对你也许很难,甚至很危险。但同时又很容易,因为郭江龙虽然奸诈狡猾,可是他的弱点是狂妄自大,尤其是他通过暴力制服你后,在他的心目中你不过是一个失足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更不会对他形成威胁。这也是他不惧怕你跟我接触的因素之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甚至希望通过你化解我与他之间的仇恨。”

我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请你一定不要蛮干,你父亲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我们不能再做无为牺牲。我答应你的要求,愿意为你做事,但我不知具体该做些什么。”

郑毅道:“你也不必刻意去做什么,只要留心郭江龙经常和什么人接触以及他的出行规律就可以了。”我说:“你了解他的出行干什么?你不会想刺杀他吧?”

郑毅道:“我不会笨到那地步,杀他,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我说:“那就好。据我所知,郭江龙平时神出鬼没,居无定所,就是他的跟班也是在最后时刻才知道他在哪里安歇。”

郑毅道:“他不是在一家豪华酒店包有套房吗?”我说:“是的。不过他很少在那里过夜。那套房不过是他生意上的一个门面而已。”

老夫人道:“可有人说他一直就住在那里。”我说:“开始我也这样认为。有一次,郭江龙喝多了酒,与他的几个贴身马仔吹牛皮,说起了酒店包房的事。他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退掉这套包房找一家更豪华的酒店居住吗?因为我怀旧。我从南洋刚刚来香港的时候,就像一个瘪三,跑过码头,给夜总会看过场子。有一天,我在夜总会遇到一位老友,这人叫胡滦阚,他在南洋有生意,我曾帮他讨过债。见我当时落魄成那样,十分吃惊。胡滦阚是位面相大师,知人善任,在南洋时他就认为我一生都是当老大的命相。我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官司缠身不得不寄人篱下。他说,这怎么行,在香港,要出人头地,一步一步爬升打拼天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你这样作贱自己,就像把一条龙放在一个小鱼池里,会慢慢窒息死亡的。我问他那该如何做才能跳回龙门,胡大师说,先得把你这名字改改,国二蛋,一听就是个二蛋角色,只配在这夜总会看看场子。既然你是误入鱼池的一条龙,我建议你更名改姓就叫郭江龙好了。我一听,郭江龙,过了江不就是大海吗,大吉大利,当时就应允了。’”

老夫人听到这插话道:“他改名字的真正原因是他在南洋背了几起命案,最终随查无实据,让他侥幸逃脱,可是听说有一个死者的父亲倾家荡产花重金雇用了杀手,一定要杀掉他为儿子报仇雪恨,郭江龙这才不得不逃到香港。”

我说:“听说是这么一回事。郭江龙说胡滦阚除建议他改名字外,还另外送他五十万元港币,要他找一家豪华酒店住下。”郑毅道:“从此这恶棍便身价百倍。”我说:“不错。据郭江龙自己说,自从他住进了豪华酒店,昔日的狐朋狗友都以为他又撞上了大运兴旺发达了,便一窝蜂似的把钱打在他的账户上,想借郭江龙大发横财。水涨船高,有了钱,加上郭江龙的江湖习气,在香港这地方可谓如鱼得水,两三年时间,他就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佬了。”

郑毅气愤地道:“应该叫黑社会老大。”老夫人道:“现在白道黑道哪里分的那么清楚。昨天我见到一位从大陆来的朋友,他说现在大陆许多夜总会和洗浴中心都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我说大陆公安不是打击很严厉吗。那朋友说,再好的队伍也有败类,许多这种场所与政法口败类沆瀣一气,互相利用。他说他到东北一个小县城考察项目,在一家洗浴中心消费时,三陪小姐竟然向他炫耀说,他们老板的哥哥是地区公安局副局长,所以县公安局从来不敢到他们洗浴中心找事。”我说:“这种现象的确有,不过大陆政法系统打击力度也是蛮大的,听说每年都有几千人被清除出政法系统。”

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邓先国打来的,说有要事让我马上回去。我辞别郑毅母子,回到住所。邓先国道:“郭爷今天晚上要请一位重要朋友吃饭,点名要你作陪。”想想郑毅的托付,我故意道:“什么重要的朋友让我这么早就做准备?”

邓先国神神秘秘道:“你别问了,是我想你了。说着,他便吻我。”我挣脱开他的纠缠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邓先国道:“我说了,你就只当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要是让郭爷知道了,你我今后的日子都不好混。”

我说:“咋说我们俩人也是一起来到这鬼地方的,如果你我互相都没有信任,这人活着还有什么味道,还不如死了算了。”

邓先国再次将我抱住:“小姑奶奶,你可不能再有那种念头。好,我说还不行吗。这个客人是刚刚从大陆逃到香港避难的。”我说:“是逃犯?”邓先国道:“至少算是逃债者。此人名叫巴音

大约 16 年 前 0 赞s  暂无评论  0 sh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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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
mandarin
位置(城市,国家)以英文标示
Beijing, China
性别
female
加入的时间
January 10, 2008